谢律嗤笑了一声,悠悠道:“你跟我行甚么礼啊?我又不是你的主子。”
“小阿沥不是说去着花牌了吗?如何跑这儿来了?我家阿纸一贯为人正式,总不会教唆徒儿大半夜的到别人庄上偷~东~西的吧?”
阿沥言辞诚心,谢律却全然不为所动,只勾起一抹讽刺。
“将军!阿沥还望将军、还望将军多替主子想想!主子是至心疼惜将军的!阿谁时候,飞影虽人已不在都城,但是与之来往的王府与影阁中人极多,他们皆说听闻皇高低了问斩的敕令,主子在府中痛哭失声,疯疯颠癫的乃至拿着佩剑说要去劫狱,最后被阁主锁在房内,闹着连着好几日滴米未进,府中下人的看着无不心有戚戚……”
此等模样如果慕容纸见了,或许都会感觉吃惊,便是他,怕是也从未见过谢律这般只在阵前才有的严厉模样。
循着香,谢律眯起了眼睛,运起“踏雪无痕”飘摇而去。
“徒儿,叫我师公,不然我可喊了。”
“难不成……这枫叶山庄,也有宁王殿下想要的东西?”
畴前厅绕出小院,撞见夜璞,谢律用心问他:“见着你师兄了么?”
阿沥闻言未再多言,“扑”地一声便半跪在地,低声道:“部属、部属拜见镇弘远将军!不知将军何时发觉到部属身份,求大将军恕部属多日以来不敬之罪!”
“呵,前次见你,你才十一二岁,萝卜丁那么高。若非你现在身上多少另有些影阁的‘气味’,我几乎都没能认出来。真没想到,当年被我从水池里拎上来的落汤小鬼,现在……不但作戏装傻做了个十成,还已经学会同我谈百般前提了呢。”
“将军!主子、主子并非那般无情之人啊!请将军必然要信赖主子对您的一片至心啊!”
“罢了罢了,”谢律懒懒道:“归正我现在也与宁王府再无干系,就未几谈那宴殊宁了吧。我只问你,你既身为宁王府影阁保护,又如何会混入听雪宫中成为阿纸弟子的?宁王府让你待在阿纸身边,是有甚么目标?你又为何深更半夜在此鬼鬼祟祟?”
“嘘……谢、谢将军,小声!小声!”
“我何出此言?”谢律反问:“镇弘远将军不是早在本年初春便被‘斩立决’了么?事到现在已死了半载不足,该不会……宁王殿下日理万机,连此事都未曾听闻过吧?”
“嗯,徒儿乖。”
“……”
“我们主子会痛哭失声、会要死要活,也只是惊骇重华泽境秘宝残片的下落……会被我这一死,全部儿带进棺材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