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护法,我畴昔……曾和你一样,孤负了或人。亦和你一样,幡然觉悟,却悔之晚矣。”
谢律并不想过早地油尽灯枯,他实在还想尽量多陪陪慕容纸。
“当初负了别人,本就要你十倍百倍地去还,而就算十倍百倍都换不回当初他宠你爱你敬你之心,你也要认。”
说着调转重剑劈脸就要向谢律斩去,谢律摇摇摆晃躲闪不及,被砸倒在地。那段锡抡起巨剑便要斩下,只听得身后唐济大呼一声:“魔头!你若伤他,我就杀了你儿子!”
难啊……
段锡一脚踢倒谢律,抓过唐济的衣衿便狂吼道:“他真还活着?他在哪?!你若敢骗我,看我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挖下来!”
“你的……敌手,在这里。”
“本来你还没死啊?也好,我便再送你一程。”
黑气四溢,只听谢律狂吼了一声,如同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周身内力从未如此凝集,浑身高低的伤都俄然不痛了,脑筋也前所未有的清楚,段锡的剑风不再快到难以抵挡,就连他行动的马脚,现在谢律也看得一清二楚。
“……”
有很多时候,如何选都不算对;如何做都不算好;如何决定,都可贵今后一劳永逸。
“我不能杀你。”
唐济却只问段锡:“护法身在魔教,如何顾问孩子?”
“唐济……”慕容纸喘气道:“莫要,莫要听他。带着妻儿藏匿江湖……他若真想那么做,一早便就那么做了,还会……比及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