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亦是如此，一日听不到你的动静，便是你一日在京中过得平安稳稳。官职不大不小，任务不重不轻，每日循规蹈矩，娶些妻妾，生几个孩子，乐享嫡亲。若我们能平生不见，便是大师都过得都好，这就够了。”
“竟然……还会天真地觉得，离了都城便是一了百了。今后皇权纷争、诡计算计，都再与我无关。我只要在雪山上，守着我和阿纸的一亩三分田……平平平淡过一辈子就好。”
“呵，平平平淡过一辈子……我也真敢想。整日里还说阿纸天真，可天真的到底是谁？”
低垂眼眸，苦笑一声。谢律揉乱了一头乌发，长长叹了口气。
，
“……”
呵。竟然……竟然是你。
“宁王殿下，确切畴前至今，一贯待我体贴入微。”
“十年了，那些人如何能够放过我？我早该晓得。”
“本王给你换块好的还不成吗！你……如何这么宝贝那东西啊？总不会是阿谁甚么慕容宫主送的吧？哦，还是你在西域赶上的阿谁百花公主？还是整日追着你不放的那位上官蜜斯？对了，上官蜜斯的话，我离京之时，听闻她已被家里订婚了王尚书家的次子，估计现在已经……”
“不竭地说着如何舍不得我，千丁宁万叮嘱让我谨慎身材、早日返来，一遍遍说会等我，说会每天都想着我，叫我也要每天都想着都城、想着他。”
谢律不着陈迹地避开宁王粘过来的身子，宁王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昭明，你到底甚么时候才气像之前一样……”
“不比阿纸少？以是想要强留我？呵，整天说你傻，你小子还真的傻不成？”
“我本来想着要好好照顾他，今后都要他每天都笑着，再也不让他哭了的！”
“当你在那斑斓宫城、光辉大殿眺望西南时，只一日没听到我和你师父的动静，便是我同他正在大漠月下看着黄沙连缀、又或者在江南水乡泛舟湖上；若能此生永不相见，便是我们这一世过得都安静安康，或是在杏花巷深居，或是在苗疆养了孔雀，过得清闲欢愉。”
“嘿嘿，昭明莫怪我吃飞醋，谁让你长得那么招人喜好，都城里那些女人家的，谁看了你一眼，还不都是――”
阿沥涨红了脸：“将军！做人也要讲知己的！您也不能内心想着师父，就看不到王爷对您的一片用心啊！别的不说，就说您喝得这药吧，您这药里的人参，宁王殿下都是亲身挑过的，全数都是西域进贡最贵的雪参，少一根须子都不可。您再看看您现在住的这房间，这陈列、这装潢，全数不都是按您将军府里的规制来的？王爷他、他对您……也算是体贴入微了。”
“部属拜见宁王殿下！宁王殿下，大事有变！敢问荀阁主他――他现在人在那边？”
谢律一把按住那半块蝶形的红玉，默不出声。
阿沥含泪茫然地摇了点头，却又点了点头，半晌呆呆说不出话来。
“昭明，东西都收捡好了？瞧你身上这玉佩都碎了，扔了吧？”
说到此处，狠狠咬了牙：“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就死在天牢当中，倒是一了百了洁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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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让我随他北上，集结沧澜城与沙柳营，可即使手握兵权，纵使有朝一日我真替宁王打下了他的江山，也不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若我再也见不到阿纸，再也没法跟他解释，我真的怕阿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肯信赖赖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