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敌手的敌手就是盟友。”颜无极阴笑道,“欲收伏中原诸派,必先崩溃其心。所谓浑水才好摸鱼,我要令中原大乱!我要借刀杀人!”
“不错!”胡震赶紧拥戴道。
“你们干甚么?”
“不必了。”颜无极非常怠倦地点头道,“任无涯老奸大奸,比之洛天瑾,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任无涯此人更加贪婪,也更加无耻。更何况,玉龙宫身为武林四大异教之首,在中原臭名昭著,我们若与他们走的太近,只怕不但借不到他们的力量,反而还会枉受其累。之前是我过分天真,本觉得能广撒海网,各处着花。殊不知,这些汉人比我预感的,还要难对于的多。”
“对了!”
龙羽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说道:“颜岭主,查干等人之死,你还没想好如何向大汗交代,现在又岂敢妄下定论?”
“那……”苏禾迟疑道,“洛天瑾可在信中表白态度?是否情愿归顺大汗?”
此话一出,颜无极和苏禾同时神采一变。但龙羽却连连鼓掌奖饰,点头道:“此计甚妙,我同意!好言好语讨返来的东西,远没有一刀一剑打下来的可靠!”
“天真!”不等胡震把话说完,龙羽却点头晃脑地嘲笑道,“洛天瑾不肯与我们交友,你可知启事为何?他是怕本身背上‘叛国奸贼’的千古骂名。贤王府不想做叛民贼,莫非河西秦氏就想吗?这些汉人,偶然会为了一文钱,卖主求荣,无恶不作。但偶然也会把名节、道义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看的比命都首要,给座金山银山都不换。我劝你们,如果没有实足的掌控,最好不要冒险去招安河西秦氏。”
“要不然……”胡震思考道,“我们将计就计?查干为压服洛天瑾,曾谎称我们成心拉拢河西秦氏。此话虽是一句说辞,但眼下既然洛天瑾不识时务,那不如我们真的去拉拢秦家,如何?河西秦氏的背后,是中原武林四大世家,并且他们与贤王府的干系,一贯不如何靠近,乃至另有些冲突。我们若能向秦明许以厚利,说不定……”
苏禾踌躇再三,神情哀思地拱手劝道:“岭主,查干和巴特尔之死,我们当然难过。但事情究竟如何,统统尚不决论。若此时便一口咬定是贤王府所为,未免过分果断。”
在世人的谛视下,颜无极眉头舒展,考虑好久。
胡震摆布,各站一人。身材魁伟的大胡子是胡马帮“二档头”霍彪。削瘦阴戾的中年男人,则是“三档头”裘狰。
“先杀了汪绪同一家,后杀了查干一行。”胡震冷声道,“并且都做的洁净利索,没有给敌手留下涓滴喘气之机,看来洛天瑾真把我们蒙前人当作傻瓜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故伎重施,这回若不给他点色彩瞧瞧,只怕今后中原武林的其他门派,就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龙羽。”苏禾沉声道,“我们漠北三派,现在都已归顺大汗帐下。自当同气连枝,同心同德,你又何必在此冷嘲热讽?我以为岭主的战略并无不当,若能拉拢中原武林为大汗效力,兵不血刃,总好过生灵涂炭。我们若用强蛮攻,且不说只凭漠北三派,可否有气力对抗中原武林,就算能平分秋色,也不免会激起中原群雄同仇敌忾。到时他们连合分歧,共同进退,乃至与大宋朝廷联手相抗,当时对大汗的南下政略,岂不是更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