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儿,坞主昨夜歇息的如何?”
“不无能够。”宋玉沉吟道,“若能借柳寻衣之手拉拢秦苦入伙,对西律武宗而言无异于锦上添花。”
宋玉和冷依依承诺一声,敏捷绕过一头雾水的艾宓,朝紧闭的房门拱手见礼:“宋玉、冷依依求见坞主。”
言至于此,宋玉俄然发觉金复羽看向本身的眼神有些晦涩,顿时神采一变,不敢再委过于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竭诚赔罪:“不管如何,是我二人办事倒霉,恳请坞主惩罚。”
“你们所虑不错,如果腾三石已经被耶律泰拉拢,则意味着萧芷柔、云追月极有能够与他们沆瀣一气。”金复羽的眼神忽明忽暗,言辞耐人寻味,“这些事摆在明面上,真也好、假也罢,不在料想以外,也在道理当中。独一令我百思不解的是……柳寻衣。”
当二人孔殷火燎地来到金复羽的天井,正巧与方才出门的艾宓劈面相遇。
“坞主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我等佩服!”
“在本相没有查清之前,不要妄下判定。”金复羽提示道,“腾三石有没有被少秦王拉拢?洪寺拜访腾族的真正目标究竟是甚么?萧芷温和云追月又是否晓得西律武宗的事?统统我们皆拿捏不准。乃至……连石镇山抓到的细作究竟是真是假,我们也要细细考虑。如果洪寺笨拙,洵溱不成能让他率人进入中原,不然就是自找费事。可如果洪寺机谨,又岂会冒莽撞失地派人四周刺探动静?莫非他不晓得出门在外应当低调收敛,尽量少惹费事?”
“西律武宗……”金复羽的双眸死死盯着几近泯没的烛火,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好一个‘西律武宗’,耶律泰不愧是耶律泰,公然名不虚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坞主经验的是,我二人必然引觉得戒,铭记于心。”
闻言,金复羽讳莫如深的目光垂垂和缓几分,顺手将湿帕扔进水盆,淡淡地说道:“今非昔比,我晓得你们看人神采受尽委曲,也晓得此行诸多不易。不过……如果此事轻而易举,我又何必派你二人前去?”
“也有事理。”宋玉仿佛对冷依依的阐发非常认同,“这类事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坞主,我们不得不防。”
“吱!”
“回禀坞主,石镇山在邵州抓到一个细作,此人来自‘上京四府’……”
当宋玉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时,冷依依朝他投去一道抱怨的目光。
“是。”
“坞主明鉴!”宋玉神情一禀,正色道,“我们在湘西吃了闭门羹,本筹算在邵州筹议对策,却不料石镇山奉告我们一则惊天秘闻,迫使我二人不敢再担搁分毫,因而连夜赶回金剑坞请坞主决计。”
“腾三石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言辞间……很有与我们划清边界之意。”宋玉吞吞吐吐地作答,“任我们好话说尽,可腾三石他……”
一时候,三人皆沉默不语,房间内鸦雀无声,静如死寂。
“挺好的。”艾宓仿佛被宋玉的紧急模样吓了一跳,“坞主已醒,让我去打盆净水……”
“说吧!石镇山究竟探听到甚么惊天秘闻,竟值得你二人如此大惊小怪?”
“宓儿,去打水吧!”艾宓话未出口,一道慵懒而安静的声音悄悄自房中传出,“宋玉、依依,出去发言。”
……
金复羽的一席话,令宋玉和冷依依的内心“格登”一沉,神采变得愈发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