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沈东善故作不悦,斥道:“不去更好,省的谢二爷受累。不识好歹的东西,滚出去!”
魁七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而后深深看了一眼笑而不语的洛天瑾,与谢玄一道分开书房。
“我若出去,谁来庇护老爷的全面?”
“那客岁八月初二在河西秦府……”
“与其让沈某乱猜,不如由洛府主开价。”沈东善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力所能及,沈某毫不推让。”
“洛府主将沈某留下,只为刺探赵大人的秘闻?”
“倒也谈不上能人所难,只不过沈或人微言轻,不敢回绝。”沈东善苦笑道,“幸亏我与洛府主有些友情,晓得此行断无凶恶,是以便卖朝廷一小我情。”
沈东善打动的一塌胡涂,连连点头:“知我者,非洛府主莫属!”
只不过,沈东善深谙处世之道,猜破不道破,脸上更看不出半点端倪。
“沈某是买卖人,胸无点墨,身无长物,双手拎不起二两肉,可谓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倒买倒卖以外,实在没有别的本领。”沈东善谦逊道,“做买卖不比你们江湖人那般清闲安闲。我们养家糊口靠的是摆布逢源,和蔼生财,故而免不了与官府打交道。实在,有些官府中人的做派,沈某也深感讨厌,但讨厌归讨厌,却千万不能获咎,不然必定吃不了兜着走。沈某的买卖做的比其别人大一些,是以与官府的打仗也天然多一些。一来二去,官府对沈某的要求也越来越多。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沈某又何尝不是如此?东善商号上高低下都等着用饭,沈某稍有不慎便会累及无辜,是以谁也不敢获咎……”
“莫非他有甚么过人之处?”
言至于此,沈东善不由收回一道无尽的感喟,脸上写满心伤与无法。
“我已派人查过赵元的秘闻,只知此人是专门为东府培养武官的‘教头’,念及皇亲国戚的身份,因此被敕封天机侯,官居二品。实则,赵元手里的实权倒是少的不幸。”
“哦?”洛天瑾饶有兴趣地问道,“此话怎讲?”
言至于此,沈东善话锋一转,又道:“既然如此,洛府主何不坦言相告?”
“呵呵……”沈东善自嘲道,“我与洛府主是多大哥友,故而也不必相瞒。实在,沈某与赵大人同业并非心甘甘心,而是……迫不得已。”
“哈哈……”沈东善开朗大笑,摆手道,“戋戋小事,何足挂齿?”言辞固然谦逊,但沈东善的内心却非常愉悦,又道,“实在,沈某也一向盼着能与洛府主叙话旧情。”
“洛某号召不周,让沈老爷久候,万望恕罪!”
沈东善眉头一挑,游移道:“洛府主说的是……招安钦差?”
见谢玄将房门紧紧关上,沈东善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沈老爷固然有钱,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洛天瑾摆手道,“洛某愿为沈老爷立一张借券,以作今后偿还的凭据。”
“这……”
当初,沈东善买下潘家在颍川的统统财产也不过一千万两。
对此,洛天瑾深思不语,只是冷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