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道满含沧桑的应对自房内传出，令“安好”的院落变的愈发“热烈”。
“昨夜北风残虐，星月无光。此时却风平浪静，朝霞映天。”玄明侧目而望，感受着映入窗内的微小晨光，别有深意道，“再看道长法度轻巧，神情怡然，想必……大事已成。”
“若无万全筹办，贫道又岂敢轰动大师？”清风重重点头，“少林、武当乃武林二宗，你我虽不是武林盟主，却能缔造武林盟主。只要少林、武当同气连枝，肝胆相照，武林不会垮，江湖也不会乱。这一次，大师助贫道一臂之力。来日，贫道必偿还十倍恩典。”
“嘶！”玄明倒吸一口冷气，如有所思，“清风道长的意义是……”
“大师放心，此事由贫道亲身出面，定会给天下人一个合情公道的交代，堵住悠悠之口。”清风正色道，“即便事有变故，也由武当一肩承担，断不会连累少林和大师。”
说罢，清风顺袖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悄悄放在桌上。
“谢座！”
凝睇着清风热切的眼神，玄明游移再三，双手合十道：“道长所言不错，贫道……确切不认同洛盟主的行事手腕。特别是……他的宗级之策。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皆是历经百年而孕育，顺天者万古长青，逆天者中道崩殂，此乃天道。岂能因一人之意而窜改中原武林持续数百年的次序？人意岂能……窜改天意？”
言至于此，清风仿佛又想起洛天瑾的了局，不由神情一暗，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
“贫僧洗耳恭听。”
“武林盟主，浮名罢了。”玄明叹道，“多少豪杰豪杰为‘名利’二字构造算尽，白白赔上性命。争来争去，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中原武林向来都不需求一小我做主，因为豪杰豪杰多数心高气傲，岂肯甘心屈居人下？”
“阿弥陀佛！昨夜贫僧在此打坐，替无辜亡魂默诵九千九百九十九遍往生咒。愿佛祖慈悲，令他们早登极乐。”
此言一出，玄明微闭的双眸蓦地一睁，一道骇怪之色自眼中一闪而过。
“若无大师互助，仅凭贫道之力，恐难以成事。”清风谦逊道，“不管如何，大师对武当情深义重，功德无量。”
“是是非非，自有公论。”玄明既不承认，也不辩驳，而是顾摆布而言他，“武林盟主乃江湖之尊，连累甚广，干系严峻，道长千万不成儿戏。”
对此，清风并未感到涓滴不测，反而神情一正，将房门缓缓推开，举头挺胸地迈入房中。
“言重了！实在贫僧并未做甚么，天下豪杰也并非趋炎附势。他们和贫僧一样，只是不肯插手道长和洛盟主的家事罢了。实则，若无令嫒的‘雕虫小技’，我等反倒不知该如何自处？一边是武林盟主，一边是清风道长，必然摆布难堪，进退维谷。与其如此，倒不如蒙头大睡，待一觉醒来……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倒也省的大师迟疑。”
“清风道长一贯淡泊明志，安好致远，想不到……本日竟有出山之意？”
现在，桌上竟摆着两杯清茶，热气腾腾，袅袅生烟。
玄明眉头微皱，仿佛他对清风的心机一知半解。
“天瑾他……过去生极乐了。”
只不过，现在的“安好”与方才的“死寂”比拟，已显的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