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忍杀徒儿……徒儿又何忍杀师父？”柳寻衣神情木讷，喃喃自语，“我若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与禽兽何异？”
柳寻衣噤若寒蝉，眼神颤抖地望着义正言辞的赵元，吞吞吐吐道：“侯爷，此事……”
“我……”
但是，一贯深明大义的柳寻衣，面对赵元的号令不但没有令行制止，反而置若罔闻普通，还是直挺挺地跪在洛天瑾面前，半晌一动不动。
柳寻衣由赵元一手养大，也是赵元最看好的后辈，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误入歧途，前程尽毁。是以，赵元不得不狠下心肠，明知柳寻衣肉痛如绞，也要逼他当机立断。
赵元深知世道艰巨，民气险恶，更晓得“长痛不如短痛”，他不想柳寻衣越陷越深，方才不得已铁面无情。
……
“柳寻衣，你……”
“够了！”赵元怒不成遏道，“柳寻衣，你想叛变朝廷，和洛天瑾一起造反吗？”
最后一句话，赵元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收回的喝令，足见其内心对柳寻衣下跪的激烈不满。
赵元此言分量极重，他晓得柳寻衣最在乎甚么，恰好往贰心窝子里捅刀，目标是逼柳寻衣在朝廷和洛天瑾之间做出决定。
洛天瑾神态凝重，言辞诚心，看似信赖柳寻衣，实则却在摸索他。
“甚么？”
在四周八方的声声催促下，柳寻衣俄然眼神一狠，顺势拔剑出鞘，锋利非常的无极剑直指一动不动的洛天瑾。
固然他早晓得柳寻衣的身份，但真到相互卸下假装的这一刻，洛天瑾仍不免触景生悲，感慨万千。
他百思不解，洛天瑾明知本身是朝廷派来的内奸，为何没有起火？反而心平气和，乃至……看向本身的眼神中充满着几分慈爱。
柳寻衣心中一惊，仓猝昂首看向面色温和的洛天瑾。
“侯爷开恩，洛府主虽有怀疑，但尚未找到如山铁证，统统都是凌潇潇的一面之词……”
在洛天瑾似怒似悲、似怨似恨的核阅下，五色无主，六神不安的柳寻衣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惭愧，竟于众目睽睽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一言不发的洛天瑾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若真如此，洛天瑾毫不会像他本身说的那般坐以待毙。万不得已时，哪怕柳寻衣是他的亲骨肉，他也不会部下包涵……
正在柳寻衣摆布难堪，痛苦万分之际，洛天瑾的声音俄然在他耳畔响起：“如果你要杀我，我……不会抵挡。”
“既然赵大人不信赖，我便让你见地见地洛某的手腕！”
洛天瑾的神采微微一僵，转而将五味陈杂的目光投向身边的柳寻衣，眉宇间缭绕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庞大豪情。
实在，赵元并非用心刁难，而是煞费苦心肠帮柳寻衣洗脱怀疑。
“咣啷！”
突如其来的剧变，令洛天瑾和赵元同时一愣，二人下认识地收回一道惊呼，眼中溢满惶恐之意。
“赵元，你觉得本身的雕虫小技术在我面前得逞吗？”洛天瑾不睬会柳寻衣的惊诧，独自向赵元说道，“既然我早知你们要对于我，又岂会毫无防备？”
赵元勃然大怒，气的额上青筋暴起，叱责道：“柳寻衣，你在说甚么胡话？洛天瑾其罪当诛，罪无可恕，岂容你替他讨情？更由不得你替皇上做主！”
“浮名罢了，愧不敢当。”赵元故作谦逊，“本侯麾下的十大少保谈不上短长，与武林盟主比拟更是小巫见大巫。并且，此中最差劲的一个你已领教过，便是贵府的黑执扇……柳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