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事。”邓长川俄然说道,“汪绪统仿佛有所预感,昨日他归去后便加强了将军府的防备,不管白日黑夜,皆是灯火透明。将军府表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传闻保卫将军府里的军士,就连睡觉都不卸刀甲。”
脾气暴躁的林方大在一天以内,连续十几次向洛天瑾请命,欲做剿杀前锋,但却都被凌潇潇挡了归去。至于洛天瑾,则在书房中与谢玄不急不缓地品茶对弈,二人仿佛在等待些甚么。
“谢兄,你可还记得?”洛天瑾提示道,“二十多年前,我曾身陷苗疆,当时是你单枪匹马枪突入湘西,以一己之力鏖战湘西腾族浩繁妙手,在刀山火海中舍命将我救出来。当年若没有你谢玄,又如何能有明天的洛天瑾?”
“府主的意义是……汪绪统有能够漏网?”谢玄骇怪道。
谢玄正色道:“当年我们一穷二白,只剩下一条命,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做起事来天然无所顾忌,抱着不胜利便成仁的动机,硬是杀出来一条血路。可今时分歧昔日,府主已不再是当年阿谁知名小卒,你现在除了本身的这条命外,另有贤王府上千弟子,另有夫人、公子、蜜斯……你若再出甚么事,他们又该如何?”
“如此一来,汪绪统就能猜到我们已在暗中封城。”谢玄眉头舒展,快速说道,“他必然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会率兵杀出城去。真到当时,上千军士一哄而散,我们再想赶尽扑灭,只怕难如登天……”
“汪绪统不是傻子,贰心知本身与我已闹到不成清算的境地,不得不对我严加设防。”洛天瑾如有所思地沉吟道,“间隔洛阳城比来的驿站只要一日路程,昨夜他派快马出城,普通来算,明天凌晨便能达到驿站,以后驿站会在傍晚时分传回动静给将军府……也就是说,倘若汪绪统在两个时候内再收不到复书,就极有能够猜到,他派出的信使已被我劫获。”
“那就不让它有涓滴忽略。”洛天瑾独自打断谢玄的话,淡笑道,“要么不做,要做便做到天衣无缝,如何?”
贤王府弟子无不对将军府恨的咬牙切齿,早已是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但奇特的是,与汪绪统积怨最深的洛天瑾,此时反而没了动静。
洛天瑾站在桌旁,目光通俗地盯着桌上的棋盘,这张棋盘在他眼中,悄悄化作灯火透明的将军府,而星罗密布的吵嘴棋子,也化为刀剑相向的三千死士和蒙古兵马。
说罢,洛天瑾抬眼看向眉头舒展的谢玄,似笑非笑地调侃道:“谢兄,明天的你是如何了?莫非真是江湖越老胆量越小?曾记得你我联手在江湖中做过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当时的你我,不过是两个知名小卒,可面对诸多江湖强势,却也未曾有过半点胆怯。几十年来,你我一同风风雨雨,出世入死,每天都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辛辛苦苦地打下明天这番家业,我还从未见你怕过甚么。呵呵……”
“这一节我天然是明白,也附和府主的决意,只不过……是心存一丝焦炙罢了。”谢玄点头应道,“毕竟,我们已太久没有拿命去拼了。”
固然洛天瑾决定向汪绪统脱手,但议事过后,却整整一天没有再收回任何号令。
“我不晓得。”洛天瑾俄然话锋一转,转而看向面色阴霾的谢玄,道,“此事干系到贤王府的身家性命,我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冒险,更加不能容忍万一。谢兄,此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还是你亲身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