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世态炎凉，情面冷暖，风吹雨打，雪压霜欺……昔日，柳寻衣害羞忍辱吞下的酸楚滋味，本日将如数偿还于它们的始作俑者。
但是，此时的他们为明哲保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风身陷囹圄，武当四周受敌。固然他们对清风的诸多坦白非常不满，对本日一再窜改的局面应接不暇，对柳寻衣背后的权势心存顾忌，但他们毕竟与清风订交一场，也曾立下至死不渝的“山盟海誓”。眼下，本应与清风同仇敌忾的他们却挑选临阵脱逃，袖手旁观，若说内心毫无波澜……想必不成能。
“当断不竭，反受其乱！”洵溱不由分辩地打断柳寻衣的疑虑，“莫非你还嫌清风不敷奸刁？还想给他喘气之机，让他持续勾引世人，栽赃于你不成？”
“是是是……多谢少主！多谢少主！”伴跟着谢玄的一声痛斥，幡然觉悟的世人赶紧将感激的目光投向神思莫名的柳寻衣。
望着这些为求活命而不顾面子的“老了解”，猝不及防的柳寻衣忽觉五味杂陈。轻视、鄙夷、气愤、痛恨、冷酷、怅惘、怜悯、苦涩、无法……一股脑地涌上心间。
听到洵溱、腾三石、谢玄的解释，早已对清风父女恨之入骨的柳寻衣缓缓点头，不再多言。
“大哥，好死不如赖活着！”
“府主饶命！府主饶命！”谢玄杀意实足的一席话，直令心慌意乱的苏堂一众心头一沉，面如死灰。
“趁其病，要其命！若想事半功倍，需求时……唯有先发制人。”洵溱慎重其事地说道，“正因为清风柔嫩寡断，没有第一时候撤除你，方才令你有绝地反击的机遇。我们不是他，更不能重蹈他的复辙。”
分歧的是，眼下的结局距金复羽等候的“两败俱伤”乃至“同归于尽”相去甚远。此一节，或是金复羽此行独一的遗憾。
“夫人，再不走恐怕来不及……”
见状，千余名西律武宗弟子率先抽出刀剑，气势汹汹地朝武当世人逼去。
“你们看看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听听那些人的戏谑之词，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明天，老夫败于柳寻衣之手，输的彻完整底……从方才到现在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老夫已从大家追捧的武林盟主，变成大家鄙弃的武林败类……风趣！真是风趣！哈哈……”
取而代之的，是以西律武宗、湘西腾族、河西秦氏、贤王府、绝情谷、龙象山、三义帮为首的世人乘机推波助澜，煽动惊魂不决的江湖后代，掀起一阵阵对“巨奸清风”、“毒妇凌潇潇”的大肆声讨。
常言道“墙倒世人推，破鼓万人捶”。
庞大的表情尚可渐渐平复，但死光临头的惊骇……倒是没法消弭。
……
另一拨人是以金复羽、陆庭湘、左弘轩、妙安为首的“中立派”。
当他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尽是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柳寻衣的“翅膀”，以及面色凝重、态度淡然的“昔日盟友”，另有各怀鬼胎、冷眼旁观的江湖群雄时，一双充满血丝的老眼再度溢出一丝懊悔难当的泪花。
前一刻还是万众敬佩的武林泰斗，转眼已沦为大家喊打的过街老鼠。
“哼！清风父女变成强弩之末，你们才想起弃暗投明，早干甚么去了？”谢玄冷酷道，“一群随波逐流的势利小人，愧对府主生前对你们的知遇之恩，谢某留你们何用？既然你们与清风、凌潇潇亦步亦趋，本日干脆陪他们共赴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