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若跪在地上,从身后床榻边取出一张半米不到的卷轴,展开铺在地上。王妃一看,顿时惊呆,这卷轴上密密麻麻标记取姚州城的各道街坊、堆栈以及粮仓、钱响、军器、盐茶各库,画得非常详确,有些处所就连身居姚州多年的本身也不是很清楚。
俄然,文若耳边仿佛被冰锥滑过,昂首刚要说话,从天而降的一支暗箭将小胖的脑袋穿透,溅得文若满脸血浆。
文若听后,暗自点头,说道:“没错,六诏之地,皆为蛮夷,文明不通,几次无常,虽地产丰富,但因三江汇合,多有灾害扰乱,其敷裕不比川蜀剑南。每逢比年灾旱,必出兵扰临,打劫粮食,如果涝灾,六诏之蛮则联手大唐,共讨吐蕃,吐蕃因地处两河上游,粮食充沛,农田无损;若逢水灾,六诏则联手吐蕃,打劫我大唐边关,我大唐川蜀乃天府之国,粮草充沛,天然不受干旱所扰。”
见王妃些许惊诧,文若赶快安抚道:“姑母莫慌,此图乃姚州城草图,是侄儿方才所画,因今辰才到姚州,绕了一周城池,有些地段的名号还是辩白不清,不过城中漫衍应大抵如此。”
文若模糊躲在石柱后,面前众婢女皆无人昂首,跪地不起。听着房内一片沉寂,俄然,房门从内被‘嘣’的一声推开,一人正从屋中忿忿而出。文若看不清那人模样,夜阑当中,只觉此人盛气凌人,身影朱黄相耀,服饰乃至华贵,十之八九便是西宁王殿下了。
文如有些羞臊,难为情道:“姑母,侄儿畴前在军中习得些筑城打道方法,事不宜迟,请姑母不辞辛苦,动手安排。”
“想这西宁王还老没胡涂,如果方才义气用事,一怒之下撤了姑母派人安插的城防,到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救,也来不及了。”
文若苦衷重重安步城墙之上,王府亲卫从王妃那边皆知裴公子,因此格外恭敬,文若所到之处,军士点头表示,文若皆一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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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见小胖口若悬河,身上倦意俄然少了很多,继而问道:“那这几年六诏收成如何?”
“好,我这就去。”
王妃皱眉半晌,点头道:“我认得你父亲笔迹,天然不会有假,为何你父亲让你亲身前来送信,从交趾到姚州,遥遥千里,他怎能放心你一人前来?”
文若听后,哽咽难安,声色颤抖道:“回王妃,此信便是父亲生前遗物,在这之前,交州闹出兵乱,父亲得知军情,已是病重不治,为救文若性命,服毒而亡,这才派文若前来将奥妙军情告之西宁王,告之加以防备。”
文若待婢女一个接一个走出偏厅,房中还是鸦雀无声。文若走进屋中,发明王妃正跪在地上,左脸一片红晕,定是被西宁王打了一巴掌。
“我已派人给你姑父送信,只是不知何时能归,眼下侄儿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明日是唐生二十加冠,王爷外出,昨夜去了城郊灵隐山,为唐生祈福,此时并不在城中。”王妃皱褶细眉,无法点头道。
“难怪父亲情不自禁,姑母如此母雅,当真是母亲没法比拟。”文若心中暗自赞叹道。
文若点头笑笑,拍拍小胖肩头铠甲,小胖打了个哈欠,倚着城墙缓缓站了起来。
“那你母亲现在那边?”
“快请起,既是故交来访,便无忌讳,请中间务嫌费事,入王府中一叙。”王妃娓娓而言,声色当中,毫无弄虚作假之绪,令民气中甚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