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雄鹰爬升着在高空打了个回旋,忽而又凌厉的振翅搏击长空,遨游着一掠飞过最高的山颠。看得芳芳连连击掌喝采。
罢了,能来也算不错了么。
“这个这个!”芳芳指着一匹特别高大帅气的骏马,镇静的大呼。
他说得如此在情在理,之恺找不出辩驳的来由,何况,他能有甚么态度来辩驳呢?
他略略松了几分离劲,却更加盯紧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冷硬得似从齿缝里逼出来普通。
袁从铭淡淡一笑,“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太子。”
之恺听懂他如有似无的鼓动和煽动,还是只是心照不宣的付之一笑,甚么也不说。
“真的啊?现在么?!”芳芳瞪大了眼睛。
“你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一家子在打些甚么主张。”
但是,芳芳的眼里只要茫然和惊骇。
之恺眉心一紧,神采也不觉阴沉下来,幽深的眸光里模糊闪现出几丝戾色。
……
“笨!踩马镫!”
“呵,那你还去找他何为?”
“……你倒是上来啊。”
“好啊!你问就是了。”芳芳还在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应得非常随便。
他终究松开了手。
之恺终究禁不住暴露几分会心的浅笑。
“……这个……我……呃……”
“袁芳芳……”他有话要问她。
之恺问:“那他如何说?”
“都城里仿佛向来没有过老鹰吧!我常日能瞥见的,都是甚么画眉啊、鹦哥啊,满是关在笼子里任人赏玩的精美鸟儿!”
芳芳几近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个半死,颤抖着嘴唇道:“你……你还能……是谁啊……”
“走,我带你骑马。”
“呃……”
芳芳一脸错愕,又惊又怕,“你……到底在说甚么,我……我晓得……晓得甚么?”
之恺转头一看,好吧,竟然挑了匹最烈的。
天高云淡之下,一望无边的草原金黄遍野。有俊朗的少年携斑斓的女人一同策马徐行,轻风轻揉拂过,马蹄下草浪起伏,远了望去真像是一对璧人。
“当然啦!”她毫不踌躇的答道,“爹爹又不会害我。”
芳芳称这是天公作美。
“哇!有老鹰!”芳芳指着天空镇静的大喊,“你看,你快看啊!”
之恺自嘲般笑了一声,心不在焉的低头掸着袖口沾上的杂草,并不去接他的话。
之恺点点头,走到几匹马前面,扭头问道:“想骑哪匹?”
“我想……把小妹也带去。”
芳芳明天穿了件鲜嫩的粉紫色碎花骑装,在马场里眉飞色舞的跑来跑去,一张欢天喜地的俏脸飞扬着浅浅的红晕,美丽得如同一枝初初盛开的鲜艳桃花。她向来没有来过马场,天然格外雀跃,看甚么都感觉新奇,不管甚么都要凑畴昔看一看、摸一摸。
一分开袁从铭的视野,之恺的神采就阴沉了下来。
半晌,他沉吟着道:“但是我记得,袁芳芳仿佛并不肯意为人妾室。”
芳芳愣愣的看着他行动利落的翻身上马,焦急的喊:“你倒是等等我啊!”
之恺看在眼里,内心却非常不屑:这不要脸的马看似刚烈,不想竟也是个好色的。
草原风轻云淡,风景恼人,袁从铭表情自是不错,话题也非常活泼,不断的问这说那;之恺虽不是热忱的性子,倒也落拓放松,两手枕在脑后,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闲谈间袁从铭一向悄悄在瞟他,见他神情固然冷酷,目光倒是一刻也没从芳芳身上移开过,不觉内心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