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终究普通说话了,芳芳忙朝他走了两步,吃紧问道:“那你呢?你……不会有事吧?”
“这些年,他也是委曲。便是对我出气也罢,我也不会真的怪他。只本日这件事情,却又与以往分歧,对他的打击,只怕是……”太子沉沉感喟,“这重重曲解,旧的还没消弭,又添了新的,也不知猴年马月才气说得清楚。”
“这算如何回事!”之恺一听便火冒三丈,“这是不让人说话么!”
……
他仿佛也在回想那一日,一时也是闭目不言,只微微的、不竭摇着头……
“不管如何样,还是……感谢你。别的,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些话……实在对不起……我……”
“严尚书脾气过分朴重。那日父皇派人畴昔,本是摸索他的观点,但是他极是固执,底子没法解释。若按你所说将他官复原职,他必定会重新去审谭氏一案,如此一来,事前设好的局岂不又会被搅得大乱?”
之恺目光颤了颤,并不吭声。太子也是有些委曲,一接连的说道:“严尚书现在,三餐冷暖都有专人照看;且他这几日身子不太好,我还特地使了太医驻地问诊。统统都好,你不必挂念,也不必以此来冲我生机!”
芳芳费了很多劲,终究找到了之恺位于都城近郊的宅子。见门楣匾额上头,以风神洒落的行书漆了三个大字――“闲云庄”。
半晌,他还是冷酷的打断了她,“还不走,你还嫌惹的费事不敷么!”
太子又好气又好笑,“你现在晓得怕了?你如此恶劣,莫非不正该杀之而后快么?”
正说着,太子妃孟氏款款走出去。之恺见了,便要躲避。孟氏一向在大殿以内,隔着帘子坐在前面。早听之恺执剑伤了太子,这会儿走出去,又见那一柄长剑仍然丢在地上,而之恺还是还大模大样的,说走就要走。内心便不太欢畅,开口便道:“二弟果然是桀骜,剑不要了么?”
她在一处隐蔽院落内找到了之恺。彼时他正紧靠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骏马旁,一手重抚着油光水滑的鬃毛,一手抱着马脖子,低首凑在尖尖的马耳朵旁,小声的说着甚么。神采微有黯然。
芳芳听着他刻薄言语,只好死力忍住心伤,隔了片刻,见他没有再说下去,心下不安,惶然的昂首看他……却见他正凝眸谛视着本身,四目一触,他眉心一紧,敏捷的避开了目光,微微偏过甚去,仍然一把一把的去捋那黑马长长的鬃毛。
他日再来吧……
芳芳怔怔的望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来干甚么?”
“你另有事么?”
之恺身子一震,渐渐的转过来,直直盯了他好一会儿,不怒反笑,“是么。我竟然不晓得……谭氏对你来讲是如此获咎不起的人。不过……罢了,你欢畅就好。”
待之恺出了大殿,太子方携孟氏一道坐下,道:“之恺小孩子家,你何必跟他普通见地。”
孟氏接着道:“说来他们两个……也是痴,本日当着东宫众臣的面,竟然把本身与对方的干系说得如此不堪,这真是……让人说甚么好,是筹算要断了今后的缘分还是如何?”
太子赶紧劝道:“父皇办事一贯如此,你又不是不晓得……”
孟氏微微一笑,“为了东宫的颜面,之恺必定难逃此罚。皇上他必然会这么做――这是没有体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