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俄然,众将领都甚感错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崖州和南浦之间,还隔着一大片水陆要塞地――加林城。
但是正在这时,却有人吃紧上前陈述,说王淮在先前渡海时身染风疾,眼下正卧床不起。
而之恺的首要任务,便是带领这两万雄师溯江而上,尽快到达新罗首府南浦城,与吴仁邦的陆军主力汇合。
吴仁邦站得远远的,将世人的反应观了个遍。半晌,他拖长了声音,阴阳怪气的叹道:“罢了罢了,廉颇老矣!”
天气刚蒙蒙亮,江面上,模糊只瞧得船帆千里,旗号蔽空。
吴仁邦从将领中走出来,按本来的摆设,他将率陆军主力由陆路直袭南浦。只是现在,他筹算――先送之恺解缆。
斗志昂扬的将士们举杯豪饮,以后,便是鼓角齐鸣,束装待发。
恰是葱山道行军大总管程佑成,在场资格最老的将领之一。风格结实端直,资格深厚,忠心耿耿,声望和职位也仅次于吴仁邦,诸将中也只要他,敢与吴仁邦争个高低。
吴仁邦侧目望了之恺一眼――他现在一身戎装,正迟疑满志,意气风发,眼里闪着等候而镇静的光芒。
这不是伏击,而是扶桑倾举国之力的打击!
方才的争论,吴仁邦听得很清楚,大家都有大家的事理。但是作为镇守南疆的最高主帅,如许事关成败的严峻决策,他需求谨慎考虑,毫不会草率的作出决定。
只听他缓缓道:“用兵本就该扬长避短。加林城阵势险阻保卫坚毅,若强行攻之,我军必会大量伤亡,战役也会旷日耐久。而南浦城倒是仇敌的巢穴,头子都会聚在那边,且以我军的气力,集合火力拿下,也并驳诘事。如此一来,管它甚么加林城,还不都是囊中之物么?”
葱山道行军总管程佑成气得直翻胡子,拍案直言吴仁邦设法荒唐,用人不问德才。又毫不包涵的指出之恺既幼年,亦有为,底子力不能任!怎能因其身份特别,就冒然将两万水军将士的运气,交到他手上?
吴仁邦生性滑头,见之恺满腔热血,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便用心泼他冷水,欲拒还迎的奉告他――倘若他有个好歹,他没法与皇上交代如此……
三今后。
之恺沉默的立在船头,盯着火线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与之恺带领的两万水军在123言情对峙时,扶桑人方才后知后觉,明白这回是白跑了这一趟……
据朝廷探子密报,新派驻的扶桑军队已屯兵要塞,正在周到摆设。待与驻扎于新罗首府的先前军队会师后,扶桑雄师将在旬日以内,集结重兵进击朝廷军队地点地――崖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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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又一次齐齐转头看他。
当夜,一回了营帐,之恺便让吴仁邦调集全部南疆将士,当着世人的面,宣称志愿请缨与扶桑一战,将来存亡祸福,毫不牵涉吴仁邦;又在现场立字为证,咬破手指摁了血印。
“我感觉,二殿下说得有理。”
吴仁邦见他做得断交,不觉暗自赞叹。
吴仁邦面上挂着捉摸不定的笑意,一边遗憾的点头,一边踱步到之恺身边站定,慎重其事道――
何况,现在的之恺,的的确确是人微言轻。不管在理与否,强词辩论都绝非是件功德,只会给人落下个逞强好胜、喜出风头的话柄。
之恺在军中没有任何职务。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犯了弊端被发配戍边的落魄皇子,黄口小儿,乳臭未干,连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