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睛,瞳孔色彩黑黄,且是竖起的,冰冷,披发着暴戾的气味,竟然不像是小我类。
几息间,女修已经飞到阮琉蘅面前,看到她身边漂亮的夏承玄,眉梢一抖,做出娇滴滴的姿势,立即便要靠在他身上晕倒。
“不,红湄,你听我解释,我觉得你不想见我,以是才在灵端峰设下穷天绝地阵,这阵法不伤人,我只是想让你出来见我……”
当夏承玄带着少年之愁闷持续在桃花林劈傀儡时,灵端峰再次被紫色剑意包裹,桃花林又被禁制庇护起来。
“神君修为高深,想是平时便极轻易心想事成,便是不成,也有格物宗的大阵符箓,宝器神通,无不顺利。以是,神君这是何必呢?想要甚么,为何不跟奴家直说,能不能应,能不能成,都不算多大的事儿,实在不成,奴家便在宗门被神君逼死又能如何?本来摆布不过是个金丹期的弟子,只求神君莫要难堪奴家师父,放过我灵端峰一脉。”婓红媚眼神冰冷,语气却更加荏弱平和,仿佛真不算多大事一样。
随后到来的万兽观复寥真君,则是一个冷眉冷眼的男人,坐在一条肉滚滚的金色大鲤身上,倒是平安悄悄地入了灵端峰。
阮琉蘅面无神采道:“实在你是因为扶摇山收不了男弟子而妒忌吧。”
不待夏承玄惊奇,那蛇首张口说道:“觉得化神期就敢在灵端峰猖獗,也不探听下你鸿英姑奶奶在此,这峰儿掉了一个石块,我要你飞廉一脉陪葬!”
阮琉蘅喝道:“本君早就说了红湄历练未归,是你不信!既然敢在我门前脱部下绝地禁制,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臭道姑身边都是一群甚么牛鬼蛇神啊!夏承玄暗自腹诽。
鸿英真君元神变幻的巨蟒吐着信子,嘲笑道:“有我护山,蘅儿尽管斩来!”
阮琉蘅对夏承玄说道:“这便是为师老友,扶摇山鸿英真君。”
飞廉暗道不好,仓猝撤了大日炎烬,立即收了神通,但他又不是赵欢赵那等皮糙肉厚的体修,只好偷偷将八品防备符箓打在本身身上,抗了这一剑,被劈得气血涌上喉头,还得强忍下,实在是苦不堪言。这还不算,正主一返来,他还得赔着笑,好好一个漂亮青年,化神中期的修士,操着粗鄙方言,却还伏低做小,说道:“红湄,娘希匹的,你,你返来啦……”
从下而上又飞上来一个浑身充满紫色真火的人影,那人影踏在蛇首上,举起手中剑,那剑意,夏承玄看得清楚,鲜明是阮琉蘅!
她扯了鸿英真君,按下飞剑飞向灵端峰。
那女修恍然大悟,也不活力,身若无骨,顺势又倒在阮琉蘅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脖颈,腻声说道:“太和的绝色可都跑到你灵端峰了,栖迟已是仙颜天下无双,这位小郎君更是威武不凡,紫蘅真君艳福齐天,我等好生妒忌呢。”
那不苟谈笑复寥真君也不禁止,更是欣喜地点头道:“小花长得如此美,又有才调,来年春季的育种大会,必然能招来最威武的雄兽。”
那金色大鲤传闻是上古蛮兽横公鱼,被阮琉蘅养在桃花潭里,平时连个水泡也不冒一个,却入夜以后变成一个身材壮硕的妇人,一身金衣,不言不语地月下跳舞。
而那复寥神君还随身带着一头丑得掉渣的鳞甲兽,名叫“小花”。那兽是个神智还未全开的,长相非常残暴,双目血红,赤口獠牙外露,时不时还流着口涎,整天婴儿般哼哼唧唧地叫着,叫人烦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