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玄看着夏凉浑身毛发倒竖,支撑着盾形结界与那藤蔓对抗,把脸转过来对着夏伯义道:“我夏家血脉中,也有你如许的蠢货,真丢人。”
雷枷也从他手上落下,被一道剑光碾为碎片!
夏承玄咬牙,以雪山冰种激起铁马冰河诀之封印,刹时获得剑诀中封印的剑域之力量,这力量有三重封印,他现在只能勉强翻开第一重封印,刹时获得庞大灵力,而这灵力之巨――如果不是南淮和穆锦先的灵丹秒术,他只怕早已爆体而亡。
阮琉蘅重新回到洞府,南淮和芮栖迟立即迎上来。
夏凉与夏承玄早已心神相通,此时它鼻梁上的皮都皱了起来,耳朵向后伏低,乌黑獠牙在这冰霜之地冒着热气,狂吼一声,八门大盾齐出,将统统藤蔓拦下。
夏伯义越战越勇,最后挑飞了夏承玄手中冰凌,用剑尖指着贰心口,阴狠说道:“比及了元君那边,有你好受的!”说着祭起雷枷,眼看就要锁在夏承玄身上。
夏伯义这么一想,又狠下心来。
夏承玄看他的眼神中没有惊骇,仿佛看跳梁小丑般。
眼看夏伯义剑招精美,又是不断翻出各种宝贝,而夏承玄修道才多久?即便资质过人,根本打得非常踏实,但对敌经历却比不上敌手,就算解开铁马冰河诀的第一重封印,也被压抑得无还手之力!
那厢夏伯义就俄然感觉心口一紧,仿佛有甚么正在用手拧着他的心肝,而这时他体内又有一股力量自丹田而生,窜起一股邪气,扑上来包裹住他的心。
夏凉低声问道:“但是死了么?”
夏承玄腾空跃起,冰凌抽上夏伯义的脸,立即将人抽出几丈远,直接砸到灵端峰的山体上,收回“轰”的一声,落石滚滚,把夏伯义埋葬在其下。
这的确――像是在一个剑域里!
那是他本命剑,此时却被一种可骇的力量寸寸掰断!
他毕竟还是个炼气期的弟子啊!夏凉看着夏承玄,黑而敞亮的眼睛一团水汪汪,大滴大滴落下泪来。
明显有结界的!为甚么她还能发觉到这里的打斗?
他咬牙站起来,手伸进胸前被刺出的伤口中,生生拽下一小块心头血肉。
还好,为了能从太和带走夏承玄,他身上另有行夜元君给的传送阵。夏伯义偷偷把传送阵取出来,刚想悄悄放下,只见劈面一道剑光斩来,将那传送阵绞得粉碎。
如果不是矜持身怀奇宝,并且有阮琉蘅庇护,他明天也不会这么莽撞,固然他也不想用到最后一种保命手腕,但看到被璇玑花反噬的女道姑……
“死光临头了你还放肆!”
那懊悔箍得他脑瓜子也迷瞪了,魂也不由自主。
阮琉蘅看着沉默不语的夏承玄道:“无妨,只是出去散散心。”
剑阵里,从东南西北四角窜出碗口大的藤蔓,那藤蔓非常不普通,在月光的反射中,闪烁着金属光芒,摩擦空中时会收回刺耳的鸣叫,
夏伯义神采一变,只见夏承玄身材往前一送,那剑尖极其锋利,立即刺进夏承玄的心窝!
心脏上的璇玑花遭到血脉的激起,又抽出几根枝条,而那根须也长了半寸,扎进心中,一阵阵刺痛。
南淮倒是暖和,不过他脾气再好,也有些恼夏承玄,只说道:“散心返来还是要好好疗养,只是你……比来旬日都不宜再‘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