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仙忍俊不由,黑眸一闪,“这称呼我还蛮喜好,你今后就这么叫。”

越嫣然对柳寻仙笑道,“你我初见时,你也是这么个生人勿进的模样,谁能想到时至本日,阁主大人会如此和颜悦色?”

“实在我也不晓得,不过他们怀里必然藏着暗器,也许是淬了麻药的流星镖一类。”

柳寻仙看她展颜舒眉,便也跟着打趣起来,“伉俪同心,我为你着想也是应当的。”

老庄主已殡天,请人的当然是新庄主了。

嫣然明知不该多惹费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一个“好”。

柳寻仙内心也有些烦恼,嫣然要易容混出去记念,他于情于礼都该相陪,但要让他扮乞丐扮小厮,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便利。

瞧他这幅模样,她反倒不知所措了。

等了足有一炷香,苏丹青才迟迟赶来。

“苏公子……这是好了吗”

“你真的不肯用银针刺醒他说个明白?”

嫣然被世人的悲戚传染,内心也莫名地非常难过。

柳寻仙对嫣然笑道,“如果我们不承诺,人家恐怕就要脱手了,你说是他的手快,还是你的脚快?”

越嫣然如何不吃惊,上回看到此人,明显还游走存亡之间,才过了短短几日,别人就复苏了,还敢做跪灵守灵这么费体力的事。

柳寻仙取脱手绢擦拭沾湿药液的手,又细细为嫣然擦干,“他这个模样下去,恐怕也不消维王殿下脱手了。”

“也不知苏庄主生前医治过穆族的女子没有?你说我们扮成甚么才好?”

芥蒂还须心药医,病人本身想不通,外力施再多针,喂再多药也是没用的。

嫣然摇点头,不想再留,柳寻仙便牵着她的手一起退出百草阁。

难堪中,越嫣然长叹一声,强作笑容对苏丹青道,“苏庄主,我的确是岳淡然。”

从进门统统都还停顿顺利,越嫣然却总预感会暴露马脚,正莫名忐忑,苏公子的目光就穿过人群,与她直直对上。

“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都会收到药王庄的名帖,扮门派弟子反倒轻易透露身份,不如我们就假装受过药王庄医治的病人,藏在人群里进门一拜就是了。”

灵堂四周的哭声比苏千顺垂死之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药王庄曾出师的故交也从四周赶了返来,亲眷家眷,同门同谊挤了一堂。

这算是甚么称呼呢。

越嫣然在他中间坐了,看了一眼守在外头的人,笑道,“连杯茶都不赏,看来真是来者不善呢。”

柳寻仙与越嫣然混在一群知名小卒里,一眼就看到披麻带孝的苏丹青。

嫣然见柳寻仙话说的勉强,禁不住嘲弄道,“阁主大人情愿为我纡尊降贵,小女感激不尽。”

越嫣然扭头看了柳寻仙一眼,向两个庄丁道,“却不知庄主请我们有甚么事?”

柳寻仙与越嫣然皆一笑回应。

想当初,她也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才决然决然地从黑虎崖上跳下来的吧。

柳寻仙拉着越嫣然的手,低头低语道,“梨花针算是暗器中的极品,不懂武功的人都用的了,药王庄连小小的护院都随身藏着梨花针吗?”

苏丹青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无声无息却川流不息,不出一会就湿了满脸。

庄丁带二人进了间空房,里头除了一张圆桌几个板凳甚么都没有,柳寻仙拿一根手指摸摸桌沿,皱着眉头坐下身,“苏庄主不是要把我俩关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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