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迫于各种压力退而求其次,两个无恋人硬凑在一处,她本身愿意是其次,有愧于拯救仇人才真罪恶。

苏丹青将岳淡然的寥寂神采尽收眼底,只想着说甚么话欣喜她,“我们出身世家,不该为后代私交失礼法风采。既然你我有做伉俪的缘分,何不安然接管,结婚以后,我会恭敬你倚重你,毫不让你受委曲。”

两人明显心境万千,目光交汇时瞳人映出的却都不是相互。

身子来不及半屈就被吴梅景挥袖带直;欧阳维笑道,“先皇将皇位传给我三弟,我受封为王。”

若不是苏丹青品德贵重高洁,对她有拯救之恩在前,顾问安抚之情在后,岳淡然不会如此瞻前顾后,最后竟一逃了之。

不幸这桩丧事里除了新郎新娘,别人仿佛都欢畅的很。

“淡然身子不好,又跪了几日祠堂,为甚么不保重些,偏要同长辈起抵触。”

二拜高堂的号子一叫出,外头竟突入一对不速之客,行动之无礼,装束之混乱,让人不得不思疑是仇家寻上门来肇事。

岳淡然悄悄弯起嘴角,“公子若不嫌弃,淡然愿平生留在公子身边奉养。”

拜堂时,新郎发着低烧,摇摇摆晃地要昏倒,新娘发着霉,浑浑噩噩地要昏倒。一拜了六合,两人若不心有灵犀地相互搀扶了几次,早就夫唱妇随地一同昏倒。

岳淡然蓦地睁大了眼睛。

可惜事与愿违,毕竟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在听罢岳思卿的一番规劝后,淡然明知对不起苏公子,也不得不随波逐流。

同他说了,同他说甚么了?

交拜六合前岳淡然就只是听着外头的喧哗笑闹,闲到发闷;苏丹青被迫东奔西跑,还要与来宾周旋,倒是忙到发昏。

欧阳维进门后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在岳淡然耳中,她正骇怪的六合皆无,又被揭开遮挡神采的红布,暴露在不速之客面前的就是一张惊骇忧愁到极致的面庞。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蕉萃病态,透明如纸的仙颜容颜,身子更淡薄的像是会被一阵风吹走……

“先帝于日前驾崩,江山易主,我已不再是太子了。”

作为名义上长兄的岳思凡受父命护送迎新步队回药王庄;送亲步队吹吹打打走了一天,岳淡然坐在肩舆里身子被颠的七零八落,这桩婚事还没开端就已经把她折磨的够呛,再往下走恐怕也是远景堪忧。

岳淡然望着苏丹青腐败澄彻的眼,心中的惭愧没法消弭,

民气不敷蛇吞象,就算困活着俗礼教的樊笼里,缠着层层桎梏按部就班地走向他报酬她安排的运气,岳淡然内心却还藏着一丝丝不甘心。

神剑山庄风风景光地开武林大会,岳淡然像个临行的犯人一样在房里开脸上头,被惨兮兮地玩弄了一整天,出嫁的前晚更是展转反侧一夜无眠,第二日天微亮就要拖着灵魂出窍的身子穿喜服上轿。

苏丹青暴露灿如春花的笑容,牵起岳淡然的手连说了几句“保重”,很有不舍地告别回药王庄了。

这厢还没骇怪结束,欧阳维已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做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行动,冲到一对新人面前,于众目睽睽之下掀了新娘的喜帕。

“公子已经喜好了姐姐,莫非你甘心与所爱擦肩错过?”

江湖豪杰收了喜帖,先是赶到神剑山庄道贺,再跑到药王庄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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