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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淡然沉默不语。
昨晚劈面相持在月华下,他的眼中另有一丝清澈,现在却只剩不明启事的阴霾;迈进房中的步子明显是轻巧的,每一脚却都像踏在她身上,残暴断交。
欧阳维进正堂不出一刻,已跪肿了膝盖的苏丹青与岳淡然终究也被招进房。
岳淡然长叹一声,“为今之计,只要禀明父母双亲,将姐姐明媒正娶入苏家。”
岳思卿含泪点头,苏丹青与岳淡然也没反对的态度;欧阳维站起家,紧随岳思卿告别出门了。
欧阳维见她面无神采,笑的更加欢乐,“思卿也失策了吧。她本还觉得苏丹青会固执于她稳放心,殊不知他早就移情别恋,对你生情了。”
苏夫人碍着苏公子的身子,将前先预备的峻厉说辞都硬咽了,“婚事从简,名分却不能不定。思卿是大师闺秀,又是淡然的姐姐,进家门天然是要明媒正娶的。”
岳淡然一进门就感遭到了欧阳维身上披收回的冲天寒意,偷眼去瞧,他却并没有看她。
岳淡然心中五味杂陈,好一阵悲从中来。
欧阳维从跪着的两人身边颠末,看都没看她一眼。
苏丹青寂然倒在床上,神采都惨白了。
愁多知夜长,悠悠安可忘。久到如年的一晚,必定是个无眠之夜。
岳淡然拉住苏丹青,表示他不要再说;苏公子却摆脱她的手,“当初同我指腹为婚的是思卿,我对她也一见钟情。以后阴差阳错,娶的是淡然,三年来举案齐眉,琴瑟调和,交谊早比当年小后代的晨昏悸动深厚的多。我做出那种事,已非常对不起淡然,如果连她正妻的名分都保不住,岂不成了无情无义的无耻之徒……”
过往他看向她时暴露的或核阅或戏谑的神采,都已看不见,有的只是一片空缺。
苏丹青含泪点头,“夫人如何办?”
欧阳维却不放人,“要说叮咛,的确是有一个,就当小王诚恳奉求苏少夫人了。”
岳淡然面前一片恍惚,只想着快些从他身边逃脱,“王爷如果没有别的叮咛,我先退下了。”
“孩儿这平生明媒正娶的只要淡然一人,若思卿在乎名分,恕我无能为力。”
岳思卿将屋中人挨个看个遍,“这么丢脸的事……”
不等庄主佳耦接话,本来闭口无言的欧阳维就插嘴嘲笑道,“女人在乎的向来不是名分,丹青又何必在细枝末节上计算,不管你给思卿甚么名分,她都必定要跟你一辈子,你对你的正妻,恐怕再也担不起有情有义这四个字了。”
“我问过姐姐,孩子确切是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