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看过了吗?”有人大喊。
但第二日司马凤来找迟夜白的时候,阿四却说他早就分开了。他拜别之前问阿四要了荣庆城外郁澜江水道的舆图看两眼,然后便只成分开了分舍。
贺灵是贺二英和贺三笑的孩子,她和贺二英一样有疯病。而邵继圣是贺灵的儿子,他也和贺灵一样有疯病。
他想来想去,脸上有些迟疑。迟夜白沉默着看他,从他的迟疑里窥见了答案。
“甚么处所?”
怪石扎根于江底,嶙峋冒出水面,被江水重重拍击,时隐时现。是以处水流被禁止,在激流当中不竭出现大大小小的旋涡,破坏的船只木板在旋涡中沉浮。
“找不到。”那人答道,“照梅峰当年固然近乎全没,但蓬阳这儿和照梅峰有来往的人很多,在峰上干活的、送货的,都有很多。但谁都说没见过有小孩儿。乌烟阁那边这么多年来,也就邵金金和贺灵两个孩子罢了。”
司马凤点点头:“也行,我和你同去。”
迟夜白晃晃脑袋,把耳朵里的水都震出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潜进水里。
“少爷是掉进江里了吧,也没人看到他死没死啊。”
他几次出水,终究到达了赤神峰下。
这些人都是乌烟阁的眼睛。
“可现在很多人都说少爷没死呀。”年青的声音又说。
“当然不能说他死啊,总不能讲是亲爹杀的吧?就算是大义灭亲,传来传去也不好听……”
脑袋出水了,上面的人声也听得更清楚。很多洞口都亮起火光,飘出袅袅烟气,有一个年青的声音在扣问:“为啥要点辟邪香啊?”
江面渐渐暗了下来,水工们纷繁起家,把长绳抛向对岸的火伴。两侧各有一人拽着绳索的一头,迟缓拖曳,直到将十二盏油灯都拉到江面上。一根根长绳跨过乌黑江面,把怪石和水波都照得一片雪亮,暗处反倒是更显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