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问，人没事么？”阿四轻声说，“她如何仿佛……没认出我？”
阿四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究落回了实处。
她将霜华背在背上，谨慎地穿过狭小的楼梯。看到冲过来的阿四，英索皱眉道：“在内里对于那些黑乎乎的人我都没下杀手，但……太恶心了，我弄死了两个，其他的应当也是重伤。”
“嗯……”霜华闭了闭眼，似是惊骇，又似是惊骇，“那人，在我脑袋里扎了根针。针他是□□了，可仿佛有些事情，我记不得了……你是阿四，可这位大姐，我就不晓得是谁了。”
他大张着嘴，在地上如同一条渴水的鱼普通挣扎起来。
“阿四？！”司马凤捂鼻不及，立即被呛出满脸眼泪，“这、这甚么？！”
“点穴点穴。”迟夜白皱着眉头说，“刺耳。”
“返来再说吧，司马大侠。”骑在马背上的沈公理仓促一拱手，“九头山砖窑出了事，我正要赶去看看。你那边的事情不如这个紧急。”
“……是迟当家的追踪技神妙非常，文某佩服。”文玄舟咬牙笑道，“不愧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鹰贝舍。”
“两个打一个，这可不是江湖人所为。”他朗声道，“迟当家和司马家主是江湖上赫赫驰名的侠客，竟然也玩这类以多胜少、恃强凌弱的事情？”
英索比迟夜白司马凤等人多吃了二十年的大米，她在婚前也曾单独闯荡过江湖，嫁给迟星剑以后更是与他一同筹划鹰贝舍的各种事情，踏遍武林各处，对敌经历远比两位年青少侠丰富很多。加上她最善于用鞭，九棱蛇骨鞭又是极其短长的兵器，因此很快便处理了外头的一批暗卫。
未等司马凤开口，他又径直讲了下去：“你们查案子……不讲证据……还自夸甚么刑名世家，实在好笑……”
迟夜白想了想，开口道：“直接带给沈公理吧。”
他一起快马赶来，恰都雅到官老爷骑上了马正要拜别，两人打了个照面。
文玄舟发不出声音，心底却再次生出一种激烈的不安来。
“……你别过来。”迟夜白表示他看文玄舟，“你我应当前后夹攻。”
司马凤在扯谎。
“她如何样？”阿四紧紧跟在英索身边，半弓着腰，始终看着霜华的眼睛。
迟夜白笑道：“若我没想错，你爹现在必然正赶往官府。朝廷拜托司马世家查神鹰策，但神鹰策是如此奥妙的事情，不管查得出查不出，都很凶恶。”
霜华正要说话，阿四从英索手里拿过那簪子，犹踌躇豫地又问了一次：“霜华女人，你真不记得谁送的了？”
阿四一愣，转头看霜华：“……你不记得是谁送的了？”
“大人，我要跟你禀报的事情，刚好与九头山砖窑连续串的死伤事件有莫大干系。”司马夫君浅笑道，“我长话短说，请大人且先留步。”
阿四没听清楚她说甚么，只一个劲儿地盯着霜华。
她顿了顿，轻声说：“你是男人，你别看。”
是了，司马凤那里是跟你讲端方的人。他恶狠狠地想，这厮与男人混在一起，本来就背叛了天理伦常，莫非还希冀他跟你守江湖法则？江湖人，或者更精确点儿，有点权势的江湖人，“事理”二字翻来倒去，如何都是他们有理。
一声不好还未说出，他只听英索嘿地一笑，手腕轻抖，那本来缠在他手臂上的鞭子竟似活了普通，铁棱纷繁崛起，在他皮肉上刮擦着抽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