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铮半眯着眼,挑起眉,端倪间的锐气不知何时被溢着浓厚血腥味的黑煞笼上。
叶空禅与顾雁迟又极快地互换了一下目光,转眼便换了口风,“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兄台就是能做主之人,还请兄台明察秋毫,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短短的一瞬,时空仿佛有了长久的停顿。韩铮黑煞绕体,掌中一枚虎符散着与他眸色一样赤红的幽光,几人携着杀气的法器近在天涯,胜负一刹时。
“这位兄台,实在无需如此!我们真的不是甚么特工,只是刚巧路过罢了,何必如许大动兵戈?”叶空禅先发话了,拱手赔笑。
公然,他们被带到了问讯室,那染血的鞭子,火炉里烧得通红的烙铁,另有那挂在墙上叫不着名字,但一瞥见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让闻歌神采一变再变,终因而忍无可忍地扯了扯顾雁迟的衣角,在那双窄长的黑眸如欲望来时,当下就是狠狠一瞪。他到底是甚么意义?方才束手就擒,坐了一回牢且不说,这下,总不能连这刑也要挨上一挨,这可不是新奇不新奇的事儿了。
“在进到松陵原之前,你们不都觉得就是恶鬼,向来没有思疑过,不是吗?”蓝色幽光荡起处,云过捧着法力催动的炼魔灯白脸白嘴的站在那一处,刚才若非他,几人只怕早已败在邪门儿的韩铮部下,也成了这松陵原万鬼的一员,这怯懦鬼,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嘛!可惜,几人的感慨在瞧见云过抖索着腿,软倒在地上,直呼“吓死了”时,碎了一地,公然,怯懦鬼,还是怯懦鬼,软脚虾还是软脚虾,你永久不能希冀他在顷刻之间来个惊天逆转!
姓韩的鬼都尉倒是半点儿不承情,高高挑起一道眉毛,似笑非笑,仿佛在嘲问,能做主的人?难不成你们还想见我父帅?见到又如何?刺杀?或是另有图谋。“我就是能做主的人!”
“是啊!这位兄台且想想,如果特工我们怎会半点儿不抵挡,就如许束手就擒,实在是冤枉,如何也要见到能做主的人好还本身明净!”顾雁迟拥戴,姿势安闲,腔调清雅竭诚,真是一副能骗死人不偿命的翩翩公子样。
顾雁迟像是闻声了她的满腹牢骚,安抚地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她揪在他衣角,用力得恨不得揪的是他腰间软肉的手。稍安勿躁!
“噼啪”一声,无形的结界破开一道口儿,转眼,裂成碎片,被簇拥而来的黑雾淹没。抵抗不成,只要正面迎战。黑雾翻搅中,几人几近同时腾空而起,朝着同一个方向攻去,顾雁迟的光剑、闻歌袖中红线,叶空禅的长剑、曲未浓的碧玉笛只差毫厘就刺入韩铮鬼体,几人的神采却在那一刻突然一空,转为堕入梦境普通的木然浮泛。
韩铮公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男人模样,着一身玄色战甲,长身玉立,这般形状,也再次说了然一个究竟,那就是,四十年前,他便已然是个死人。他有着表面清楚,五官矍铄的一张脸,分歧于叶空禅的冷峻,顾雁迟的清雅,云过的跳脱,这是个在疆场上,杀伐中生长起来的男人,敛目间淡淡的血腥气,眉眼里埋没的杀伐判定,这无疑是个超卓的男人,同时,也是,伤害的……敌手!
“兄台且想想,如若我们是特工,又怎会这么等闲便透露了,还是几人一起?并且还带了女眷同业?”顾雁迟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比划了一下,落在闻歌半垂的眼里。后者没有回应,只是嘴角仿佛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