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双眸微眯,沉吟半晌,然后挥了挥手,“随你!”
顾雁迟还是笑,像是刚才那句道貌岸然的考语只是再云淡风轻不过的一句“明天气候不错”,“闻歌女人察看入微!”
“我很驰名?”闻歌狐惑地挑眉,瞪圆的眼像是在说“我如何不晓得?”右手抓起搭在左肩上一缕发辫,在纤长的食指上缠啊缠,绕啊绕,“以是说,公子跟我是巧遇喽?那倒当真是有缘,不知公子何方人士?年方多少?可娶妻了未曾?如果没有,公子看看,我如何样?既然这么有缘,可千万别错过呀!”双眼亮晶晶,闻歌半撑起的身子每说一句,便朝着桌子劈面靠近一寸,眼瞧着已是鼻息融会,劈面的男人却没有挪动过半寸,仍然笑意浅浅,温润如玉,半抬起下颚,眼眸如星,直直撞进那双锐气逼人的女子双瞳,心房,鲜明一阵收缩。“鄙人顾雁迟,来自东边海上,本年二十有三,家中尚无妻房!闻歌女人如果当真成心,你我细细商谈,如若果然可行,鄙人可遣媒人往女人家中提亲!只是鄙人家无恒产,又未功成名就,一介江湖草泽,怕要委曲了女人!”
“酬谢?”双眸半眯,闻歌笑了,眼中却仿佛有一抹名为“嘲弄”的情感仓促暗闪而过,“一千两黄金?哦!既然此次换了人来,只怕又加了添头吧?”
“别!别!”女人赶紧摆了摆手,“恭维的话还是省省!前几日阿谁家伙从东边儿海上来,你也从东边儿海上来,固然你不姓云,但没有那么巧的事吧?并且你们身上有一种不异的东西,那种刻在骨子里,自发得了不起的王谢世家的道貌岸然!我如果还猜不出来,那才是笨了,好吧?”
反而是顾雁迟有些赧然地垂了眸子,不安闲地轻咳了两声,“伤了……女人敬爱之物,是鄙人的不是,还请女人包涵!”固然只是拂落了一片羽毛,可他却不以为这位女人能听进他的解释,届时只怕解释成了抵赖,这桩买卖也就甭再想了!“别的,女人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能够边找东西边给酬谢!”
“闻歌女人还没有听过鄙人给的酬谢,如何就晓得,这桩买卖谈不拢呢?”苗条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顾雁迟慢条斯理地执了竹筷,挑了一箸汤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面条劲道有嚼头,汤汁浓烈,口感甚好,也难怪,大家都知劈面这位女人有一根难缠的舌头,而她独钟的这家小小的面摊,天然有其超卓之处!即便他对吃的,不是那么热中,不过在填饱肚子和满足口腹之欲之间做挑选,当然是后者更让人表情镇静些!
“闻歌女人莫气!为了投其所好,鄙人也实是情非得已,如有冲犯之处,女人还请包涵!”
闻歌只是短短迟疑了一刻,便接过了那卷书册,上一回,她可没等人说完,就回身走人,现在对方提出的酬谢,于她而言,确切诱人,她倒无妨一看。只是,看完以后,她的眉心倒是紧蹙起来,然后,幽幽苦笑,“我就说,这人间就没有平白无端掉馅儿饼的事儿,把这几样东西找到,不晓得我另有没有命,取你承诺给我的酬谢?”
“真是诱人的酬谢!但是我从小就晓得,那些越是看着素净斑斓的花朵,越能够剧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