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接令,敏捷上马往顺义门方向去了,我皱眉望了望他拜别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忧色,顺义门在城北,离此地最远,也是最偏僻戍守最弱的一处城门,此时赶去,真怕来不及……
瞿能霍然转过身去,恨声道:“你到底是何人?在这里教唆诽谤坏我大事?”
此人说话层次清楚思路敏捷,字字明快,将似是而非的事理说得煞有介事,我听得既惊且喜,惊的是李景隆麾下有如此人才,喜的是这般说辞较着对我无益,这般想着,俄然心中一动,只感觉那人说话体例,颇似故交,但是那语声细细辩白来,清澈中微带沙哑,虽也好听,但和他却决不是一人。
那人嘲笑一声,字字缓慢:“现在北平九门,俱在元帅掌控之下,元帅雄才大略,怎会不及你思虑战略?你只晓得破城,却没想过,北平现在孤城困守,全城军民如同困兽,自知城破便是死路,定然搏命守城,你冒然孤军深切,先不提在据城力守的北平军民手中会有何伤亡,就算你攻破城门,只怕也难挡全城军民集合而至戮力拼杀,届时元帅便要为你这莽撞行动支出代价,而若九门齐攻,燕军兵力亏弱难以兼顾,不但不能伤我军精锐,并且我军九门照应,齐涌而入,北安定然一举得破且无后患,如此一对比,将军莫非还不能自省己非么?”
“是!”
我将轻功尽力晋升到极致,深浓雨幕亦为我讳饰了身形,几个连闪,已在里许开外,将那沸腾的虎帐,一一扑灭的火把,错愕奔出的大队兵士,远远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