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笑了笑,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引入正题:“方才白氏送身契畴昔,我一瞧,里头少了两张。送身契的丫头说,这身契是先交了母亲过目标,不知母亲那会儿点过数了没有?”
顾老太太干咳了一声:“哦,是说香草芳草那两个丫头的身契吧?我瞧着这两个丫头不错,就把他们的身契留下了。”
“但是你祖母只听她的,这如何办?”孟素蓉仍旧不紧不慢地问。锦眉和锦心这会儿方明白太太是借着这事儿教诲大女人,便都屏声敛气听着。
“但是此次分歧。”顾嫣然握紧了拳头,“东西是母亲赏的,也就罢了,可这下人的身契,只要主母才气掌着,不然如何辖制下人?再闹得东一个主子西一个主子,家里就乱了。”说白了,白姨娘畴前要东西,不过是仗着顾老太太偏疼,固然给人添堵,却也还是姨娘的事儿,但是此次,她倒是将手伸向了孟素蓉这个主母的职责范围以内,这是千万不能答应的。
顾运则只是个知州,若单拿那点儿俸禄,那里能赡养得了一家人?孟素蓉嫁过来以后,就拿本身的嫁奁银子购置地步铺面,补助中馈。现在顾运则的官一年年做得大了,本身也有了些俸禄以外的收益。他来沔阳之前,孟素蓉给他带了两千两现银子以备利用,可这地契上买这处庄子就花了两千三百两,再加上这大半年来府里的利用,来往应酬的破钞,另有剩下的银子――孟素蓉抿着嘴微浅笑了笑――畴前的财产都是她的嫁奁银子购置的,地契天然放在她手中,现在这个庄仔细算一算,大半都是花的顾运则的银子了。
孟素蓉摆手不让她说话,和颜悦色打发了顾怡然回本身院子里,才将顾嫣然带回房里,缓声问道:“嫣儿,你感觉这事儿该如何办?”
现在孟素蓉如许一说,顾老太太倒不大好答复,只得含糊道:“不过是两个丫头罢了,我瞧着好,留了身契莫非不成?”
孟素蓉微微一笑:“母亲想叫这两个丫头做甚么,只要说句话就成了,并不必拿着她们的身契的。”
“是。”螺青笑道,“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里的宅子如许大,实在买了些人才筹措得过来的。”
孟素蓉含笑道:“白姨娘在你祖母面前调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娘也一向都容忍着她,给了她很多东西。”
顾老太太留下这两张身契,美满是白姨娘来跟她说的。今儿一早白姨娘就过来端茶倒水,又提及本身的身孕,最后就说到了身边服侍的丫环身上,说藤黄服侍得不消心,府里有些下人也对她阳奉阴违,说来讲去,还是因着这些人的身契都在孟素蓉手上,天然不会对她这个姨娘经心。说来讲去,就说到想将香草和芳草的身契把在本技艺里的意义。
“哦?”孟素蓉微微皱了皱眉,半晌,淡淡笑了一声,“难怪让老太太先看过了。走罢,去老太太屋里。”
自来没有姨娘拿着丫环身契的,何况又不是她的陪嫁丫头,白姨娘也晓得这个理儿,故而也不说本身拿着,只说让顾老太太替她收着。顾老太太听她说这大半年的辛苦,又说现在孟素蓉本身也有了儿子,只怕更不待见她,固然嘴上说不准胡说,内心倒是软了,顺手就将香草和芳草的身契从匣子里拿了出来留在了本身这里。
顾嫣然这下子真的说不出来了。孟素蓉摸摸女儿的脸,含笑道:“你还小,能想到从你父亲这边去说已然是不错的了,只是究竟要如何做,还须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