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忍着气道:“这是臣女的小妹,这是臣女的表妹。”
王尚书能青云至此,今上但是伯乐,故而王尚书对皇上那是一个忠心,夙来是以皇上之喜为喜,以皇上之恶为恶,比方说吧,皇上偏疼德妃,王家就与茂乡侯府靠近,更是把女儿送进宫做了景泰公主的伴读。
孟瑾倒是神采自如地放下了手:“怕甚么,我不信她当真敢逼死我。”
这一屋子的女人都规端方矩坐着,唯独她转过甚来发言,这也叫诚恳?顾嫣然忍不住笑,一本端庄地跟着点头:“钱姐姐端方着呢。”
钱喻敏小声道:“你们先别急呀,都是来读书的,公主也不能不讲理吧。”
“施礼。”内监尖声一叫,世人便都俯□去。只听马车上悉悉索索响了一会儿,才有人带笑说了一声:“免礼。”世人再昂首时,两辆马车边上就各站了两位贵女。
她身边的伴读穿的是玫瑰紫的上襦,珍珠白绣蔷薇花的裙子,年纪也只十三四岁,听了景泰公主发问,便笑着说:“您平常常见的那几位,都是在家里本身请先生的。”
这个动静有够分量,就连中间桌上的女人也竖起耳朵在听,钱喻敏却用心放低声音让她们听不见:“前些日子,公主们读书的正音殿无端起火了。”
钱喻敏顿时嘟起嘴巴:“孟姐姐,都说你刻薄,也有这如许当着面说人好话的?”又冲顾嫣然笑道,“别听你表姐的,我最诚恳了。”
钱喻敏瞪起眼睛,本身也忍不住笑了:“孟姐姐,你这表妹我喜好。”
究竟证明,钱喻敏的话不对。
景泰公主一声嘲笑:“本宫说打那就是要打,跟你讲甚么事理!”
钱喻敏心惊胆战地看她的脖子:“破了……”
谁也没想到孟瑾竟然如此倔强,连景泰公主也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隧道:“你敢!”
今上的子嗣不算少,不过也短命了好几个,现在最年长的两位公主便是德妃生的景泰公主,已经及笄,另有已逝的皇后生的宁泰公主,本年十四岁。这两位公主各有一名伴读,也是高门大户里选出来的女人,如此一算,昌平侯府的闺学可就立即提了身价了,没准另有别人家的女孩儿,为了跟公主靠近,再来报名的。
顾嫣然也小声问:“她弟弟你也认得?”
她们在背面窃保私语,前头景泰公主已经跟闺学里的先生们说了几句话:“本宫本日只是来看一看,诸位先生们不必多礼,自便就是了。”
“虽是封侯,太祖天子赐下的宅子倒是对比郡王的规制,犒赏也极多――这闺学原就是昌平侯府的一部分花圃,可想而知侯府有多大了。只是老昌平侯为人端方,感觉这逾了规制,就将多出的花圃划出来,建了闺学,取名‘趣园’。初建时,宫中的公主们也有来这里读书的,只是这些年昌平侯府有些式微,爵位也到了头,闺学也不如畴前办得昌隆了,不过来读书的人还是很多。”
这位探花郎论本领还是真有一些的,在工部一向做得不错。先帝驾崩以后,今上继位,更加擢拔他。也是他运气好,客岁户部尚书暴病,皇大将原工部尚书调至户部接任,就将他提了上来。提及来他本年仿佛还不到四十岁,已经做了一部尚书了,将来入阁看起来也就是一步之差,可谓前程无量。
孟瑾眉头皱得更紧,想了想将顾嫣然推给钱喻敏:“帮我照看一下我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