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顾嫣然问道:“都安排好了?”
王大太太赶紧上前,伸手就要拉他:“鸿哥儿,大哥儿如何就没了?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婆子去送信的时候可吓了我和你表叔一跳!真是不幸,那好歹是你的宗子呢……”说着,就拿帕子去印眼角,还不忘偷偷察看周鸿和顾嫣然的神采。
顾嫣然正在看账,蓦地间听丹青说请了太医来,不由得莫名其妙:“请太医做甚么?”
“你祖母也是为你好――”孟素兰才说了一句,韩绮就将手上的东西摔了:“为我好?我哥哥是探花郎,皇上面前的人,就替我定那么小我家,也说是为我好?娘你瞧瞧,孟家表姐嫁的是甚么人家,顾家表妹更不消说了,我若定了郑家,将来另有没有脸走得出门!”
孟素兰被她气得头疼:“娘不是没替你策划过,你若不喜好郑家,推了就是,可,可这宜春侯世子,他,他是娶过妻的呀!”
顾嫣然微微一笑:“这还幸亏侯爷出去了呢,不然更休想安生了。”
全部正月里,平南侯府庶宗子短命,平南侯愤而出城练兵,不肯回家的动静,算是都城里最颤动的动静了,正月里几次贵妇们的梅花会,大师都少不得要议论几句。只可惜平南侯夫人以抱恙为由,并不肯出来插手宴会,倒叫大师没法劈面问她几句,实在遗憾。
“我也想去瞧瞧太夫人……”顾嫣然一向都记得韩太夫人对她很好。
韩绮恨恨道:“我倒也想找个未曾娶过妻的,能够找得着么?”
不说王大太太打着快意算盘,单说周鸿见王家人走了,才摒退了丫环们,拉了顾嫣然的手叹道:“又委曲你了。”如此一来,大哥儿走得天衣无缝,只是顾嫣但是后只怕就要落个悍妒杀子的名声了。
“不消了,想来是春困之故。”顾嫣然又打了个呵欠,“我去睡一会儿就好。”
“你懂甚么!”王大太太洋洋对劲,“你瞥见侄媳妇脸上那印子了没有?是被人打的!搞不好,就是鸿哥儿打的。这孩子没了,侄媳妇必然脱不开干系。”
王大爷都因老婆的粗鄙皱了皱眉,拉了老婆一把道:“侄媳妇也累了一夜了,你拉拉扯扯的做甚么,还不快坐下说话。”
林氏低声道:“你不晓得,那日庙里另有宜春侯世子来上香,绮儿也不知如何的,竟就跌到宜春侯世子怀里去了。”
周鸿也忍不住一笑,伸手捧着她的脸:“我替夫人揉一揉。”
顾嫣然怀了身孕不能出门,但韩家的动静还是有人来报的:“绮表女人瞧着很欢畅,倒是绢表女人闭门绣嫁奁,都不如何露面。”
顾嫣然想起王大太太刚才的神采,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可不是么,你莫非方才没瞧见婶娘的神采?若我没猜错,这几日他们少不得往我们家跑。”
丹青公然忍住了,又拖了十几日,见顾嫣然始终未曾换洗,这才乐滋滋又跑去找齐妈妈:“这会该请太医了!”
“被谁气倒的?”顾嫣然大吃一惊,“谁还敢给太夫人气受?”
韩绮头也不抬:“祖母替我订了那么小我家,连娘你也不管,我不本身筹算,可要如何办?”
一句话说出来,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顾嫣然本身又惊又喜地坐着,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太医见惯不惊的,笑着去了配房写下个保胎的方剂,又叮咛些有孕时要重视的事儿,便拿了脉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