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紧一紧握着她的手:“既是在西北军,我托军中兄弟去寻便是。宛娘未曾与我提及过要寻此人,不然早在西北我定替她寻了。”
“那你――”丹青还想诘问,却被顾嫣然悄悄摆了摆手止住了,“当初了解,也是缘分。珂轩已清算好了,宛娘有孕在身,还是先去珂轩吧。”
周鸿并不晓得顾嫣然在想些甚么,只感觉这一日不见,竟是非常驰念,伸手便去握了她的手,渐渐在小径上走着道:“这些我也不晓得,不然就去求求三婶娘帮手便是。”
周鸿跟着她出了珂轩,边走边道:“小桃虽在大户人产业过差,但到底那是西北,对京里的风俗约莫也不通,且畴前也只是做粗活……”
后半句话消了声儿,阮妈妈和中间的冷妈妈都低了头不敢吭声。她们两个是服侍日久的,明白侯夫人的意义――当初齐姨娘生周鸿的时候,如果她那会儿动个手脚,现在也早没了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别胡说。”谢宛娘皱了皱眉,“少奶奶的为人我晓得,不是那样两面三刀的人。”
顾嫣然抿嘴笑了:“当初在夷陵,李女人带着她的弟弟过来给我娘施礼,你也来了,只是站在门外,我一时都未曾认出来,还是厥后传闻你送了李御史一家出京,才晓得那人是你。当玉佩的事儿,还是你和元宝在堆栈后门说话,我隔墙听到的。”
“她就一句话都没说?”侯夫人半晌也平不下那口气,到底是站了起来在屋内走了几步,“长房就甚么动静都没有?这迎个有身孕的外室进府,就没有半点波澜?还是周鸿就如许会哄人,竟然能将她收伏住了?”
丹青走在两人背面,看着少爷和少奶奶紧握的手,抿着嘴偷偷地笑。虽说谢宛娘进了门,可有了当初在夷陵的赠银之情,也一定就比谢宛娘的拯救之恩差得太多。她转头往珂轩看了一眼,有石绿看着,断不能让谢宛娘再生出甚么风波来。当初她能不言不语地一走了之,涓滴不念顾家的收留之情,丹青对她真是一百个看不上。
彼时侯夫人刚生下嫡宗子,周渊健安康壮,极得平南侯爱好,而齐姨娘肚子圆圆的,都说怀的是个女儿,侯夫人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真是轻敌了,谁晓得阿谁孽种会长成了,还害得周渊坠马身亡,本身却屡立军功到了本日这境地!
顾嫣然也笑了:“不止是当时候,另有你送李御史棺木返乡的时候――对了,你当掉的玉佩厥后赎返来了么?”
谢宛娘也怔住了。一别两年多,顾嫣然年纪小,窜改更大,她一时竟没想得起来,游移着看了周鸿一眼。
“宛娘与她的同亲,在我家家宴上告状……”顾嫣然简朴地讲了讲当日景象,只是将吕良和谢宛娘告的是陆镇一事隐过不提,“厥后在沔阳时,她不知如何的俄然拜别了。因她并未签□契,且当时父亲又被甄同知翻起旧案,我们在沔阳城里找了几日,未曾找到她,也只得罢了。只没想到她竟然去了西北,想是去找吕良了。对了,吕良可找到了?”
这个道儿划出来,下头丫环们也就晓得如何服侍了。丹青另有些担忧:“如果生男――”被石绿掐了一把,将后半句话咽了归去。如果生出庶宗子来,又是个白姨娘,可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