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却摇了点头：“娘，除非峻之开口向我要，不然我不想给牙白开脸。”
孟素蓉哑然。女儿这话听起来像是傻话，细想却有事理。如果伉俪之间是以起了龃龉，只会让阿谁甚么谢姨娘乘虚而入，乃至另有别人。可如果放纵谢姨娘生下庶宗子，又难保她今后不恃子而骄没法辖治……
周润嘴唇微动，没说出话来。顾嫣然方才说的实在也就是这个意义，承认了若无侯夫人劳累，现在长房也分不到东西。可就是这副坦白劲儿，才最让人憋屈。
顾嫣然悄悄叹了口气：“娘，他是我夫君，我不信他，却要信谁？”
“嗯，我晓得你那边一天也有很多事，去吧去吧。”侯夫人仍旧笑眯眯的，“传闻那几个庄铺有些不好？你从没管过这些，乍一接办慌乱些也是有的，只是那庄铺上都是用惯了的白叟，即便有甚么要窜改的，也别把人都逼走了才是。不是婶娘多管闲事，只怕外头人不晓得你初接办没经历，倒说你苛待人呢。”
“甚么？”孟素蓉大吃一惊，“宛娘？就是，就是从我们家俄然失落的宛娘？”
“晓得你不是贪赏钱。”顾嫣然轻笑，“只是有功就要赏。当真成了，必有你一份花红。”
“到时候我们三房都要一起畴昔。茂乡侯府的帖子是按三房送的，到时候这寿礼天然也要按三房送。陆太夫人身份贵重，这寿礼你也要细心考虑才是。”这话是对顾嫣然说的，顾嫣然便欠了欠身：“是，感谢二婶娘提点。”
侯夫人神采微微一沉，周润已经嗤笑道：“听二嫂这话，敢情那庄子铺子里的账都理清了？那二嫂还真是本领呢，那但是十几年的账了。”
顾嫣然这般想着，对牙白笑着点了点头：“如果这主张成了，转头分你一份花红。”
孟素蓉又不知该说甚么好了：“你――唉，你这傻丫头。”有哪个做老婆的情愿给夫君房里放人？但是男人本就如此，你若不放，莫非让他本身去找么？只怕他找来的人，你还一定拿捏得住。
因石绿去了珂轩，碧月一心专管小厨房，牙白便得以经常近身服侍了，这时候见顾嫣然愁眉不展的模样，思忖半晌才轻声道：“少奶奶，奴婢有个胡涂主张，不知当说不当说……”
“娘来了？”顾嫣然又惊又喜，快步回了小山居，公然见孟素蓉在厅中坐立不安，一见她出去，顿时站了起来：“你这丫头！”
“娘――”顾嫣然在母亲肩头蹭了蹭，“外祖母和外祖母可好？娘舅舅母可好？表哥表姐表妹可好？父亲衙门里可忙？蔚哥儿可有调皮？”
“王侧妃身子弱，自打怀上了就细心养着，能养到这会儿，已然是太医服侍得殷勤了。”孟素蓉含混地说了两句，没说杜若的话――太医说王侧妃是心力耗费过分，加上身子弱，怕是保不到十个月，且我们侧妃一诊出喜脉，王侧妃那儿就有些动了胎气……
且这几个铺子上的掌柜和账房，几近是约好了普通要辞工，即使是再没脑筋的人也晓得是如何回事了。顾嫣然挽留了一下，看他们一副去意已坚的模样，也就干脆地放人走了。这些日子她一向在忙这几个铺子的事儿，汲引了下头的大伴计起来，先把买卖运转着，再缓缓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