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无法地昂首看看太子妃:“是。”
德妃又细心察看了一下周润,叹了口气:“罢了,娇娇怯怯的不顶用,也希冀不上她,叫她歇着就是了。倒是老四阿谁侧妃沈氏看着还健壮些,可惜也是中看不顶用!唉,满府里弄了一群女人,没一个像样的。如有一个像你,我也少替老四操很多心。”
沈青芸神采阴沉下来:“她是个妒妇,外头谁不晓得?你莫非要学她的名声不成?”
长春宫里很快热烈起来。沈碧莹端了几趟茶水,悄没声气地靠近了顾嫣然:“平南侯夫人请用茶。”
如许眼泪汪汪的,真是讨厌。顾嫣然就端起茶来,浅笑道:“本日景泰公主大喜,侧妃可别如许,被王妃和娘娘瞥见不好。”
“玩皮得不可,又不懂端方,只怕进宫来冲撞了朱紫。”顾嫣然对太子妃表情颇是庞大,既感觉怜悯,想到她对孟瑾的手腕又有些心凉,“等他大些,学了端方,就带他来给娘娘存候。”
沈碧莹顺势就在她身边站住了,柔声笑道:“可贵见到夫人,也是借机过来跟夫人说说话。”
德妃固然腻烦沈家,这话却说到了她内内心。在她内心,始终感觉齐王比晋王不知无能多少,闻言忍不住矜持地笑笑:“此次地动实在吓人,陛下也是日夜劳心。替陛下分忧,这是他为人子应做的,禀着一片忠孝之心做去,究竟能做多少,也只看天意了。”
周润愤怒地低头看了看,转头瞪眼沈碧莹:“你没生眼睛?”寿王一说让沈碧莹跟着她入宫,她就恶心得不可。偏生沈碧莹摆出一副和婉贤惠的模样,非要做那些端茶倒水的活计,跟在身边撵都撵不开,的确像块狗皮膏药。若不是她过来碰了一下,这丸子如何会掉下来?现在周润身子不便利,很不喜好频繁地改换衣裳。殿里人多,她又不能大声喝斥沈碧莹,更加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出不来。
太子妃微微一笑:“小孩子么,天真无拘才是脾气,必然学会了十种八种的端方,也就没意义了。不必这么拘束,转头天和缓了,有机遇就带他来。再过些日子府里的人也都出去了,经常带他出去,表兄弟们也靠近靠近。”
“等你生了儿子,要如何整治她不成,何必急在一时?”沈青芸柔声安抚着女儿,扶她半躺下去,“先歇歇,歇好了才有劲去坐席。”
沈碧莹忙收了眼泪换出笑容来:“瞧我真是胡涂,多谢夫人肯提示我。夫人但是不喜好云雾茶?那我去给夫人换一杯碧螺春可好?”弯下腰来取茶杯的时候,在顾嫣然耳边低声道,“王妃要算计夫人,除了牙白,她们另有背工。夫人若愿听一听,出了大殿侧门右拐有个小轩,一会歌舞起来,我在那边等着夫人。”快快地说完,便取了茶杯走开了。
“周氏是如何了?如果身子不适,就不必筹措了,到偏殿去歇歇,一会儿出来坐席便是。”说是替公主筹划婚礼,实在这事儿都是外务府在安排,德妃能做的不过是在长春宫设下宴席,接待进宫道贺的命妇们罢了。这会儿她也没甚么事做,只是有些心神不定地在内殿走来走去,一眼瞥见了小儿媳妇,忍不住悄悄皱了皱眉,对跟在身边的大儿媳齐王妃低声说了一句。本日女儿大喜,可不能有任何不好的兆头。
周润恨恨咬住嘴唇,对给她捶腿的小丫环瞪了一眼:“用力些!你没用饭么。”名声,名声好有甚么用呢?她名声再好,也没见寿王顾念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