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你就是想害死润儿!”沈青芸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你有甚么凭据!你没证据!”
沈青芸嘴唇颤抖。她想痛骂,想跳起来给顾嫣然一耳光,顾嫣然说话时,脸上那安闲中带着几分不屑的笑容极其刺目,她恨不得立即把这笑容从她脸上扒下来!可她现在甚么也不能做。这些日子她东奔西走,用尽了统统体例,都不能将周润救出来,眼下已经走投无路,除了周鸿这边,她再也没有一点体例了。沈家被夺爵,产业抄没,女眷们要另行安设,还要办理几个男人放逐之事,已经耗用了她一大笔银钱。可如果能用银钱处理还是小事,周润之事,倒是她支出多少银钱都办不来的。
顾嫣然无法地对周鸿看了一眼,一脸“我就晓得”的神情。
不太短短的一个多月,沈青芸却像又老了十岁,四十多岁的年纪,她看起来得有五十以上了,不但面色干枯,眉间眼角都添了皱纹,就连两鬓的发丝也呈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不但是她,一旁的周励也是神采蕉萃,独一年青的周瀚,也是一脸的怠倦,两眉之间都呈现了一道竖纹。他是事发以后才从京郊书院返来的,这些日子也是四周驰驱,没一时闲着。不但周润,沈家也是他的外祖家,现在以与陆家一起倒卖军粮以次充好的启事一并开罪,虽不致抄斩,却也是夺爵抄家,几个主谋还判了放逐。
从南园出来,周鸿的神采还是冷的,直到回了长房,他才缓缓地说:“刚晓得我娘的事情时,我就想要报仇。阿谁爵位和产业我都不奇怪,可我不能让他们害了我娘以后,还如此安闲地安享繁华。”
沈青芸猛地站起来,尖声道:“我晓得,你就是想我们娘儿都去死!你早就想替你生母报仇了,不但是我和润儿,就连你亲爹,你也巴不得他去死吧?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再过继出去,我们也是你的叔父婶娘,你逼死婶娘,我看你能落着甚么好名声!另有你媳妇,本身贴身的东西都落到外男手里,早就该――”
“婶娘为何要教唆一个丫头来长房偷东西呢?”周鸿不紧不慢隧道,“那丫头之前但是送进了四皇子府的,如果没有四皇子的授意,没有四皇子妃的安排,她如何能回到我长房呢?外头都说,企图谋逆的只是茂乡侯府,现在看来,四皇子妃和婶娘,也做过很多事呢。”
顾嫣然低声说:“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这些了。”沈青芸这一辈子都没法再安然度日,而周励失了爵位就即是失了统统,赵氏太夫人在南园当中消磨余生,乃至连周瀚,他今后大抵也没有甚么出息了。特别新帝继位以后,对齐王和寿王可不会现在上这般宽大,天然跟他们有关的人如周家二房,也休想再得甚么繁华繁华了。
“不,不!”沈青芸失声叫了起来,“瀚儿甚么也不晓得!”
“这说的是甚么话。”顾嫣然抿着嘴笑,“他乖得很呢,才不会如许想。”
沈青芸站在本地,呼吸短促。周鸿这是在警告她,倘若她要胶葛不休,要肇事,那么不但是周润,就连周瀚她也保不住了。
周励顿时就是一噎。这两人谋逆是真,可对外却不是这么说的啊。谋逆的是陆家,齐王寿王那是深明大义,晓得了娘舅有此大逆之心,本身也感觉忸捏,不肯再留在朝中叫父皇难堪,这才自请削爵去守陵的。天子尚且还在替这两个儿子讳饰,他就如许大咧咧地说两个皇子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