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子扬了扬眉,“谢氏竟敢企图下药?”妾室暗害妻室及嫡子,这但是大罪。
周润只笑了笑:“二嫂还是如许口齿聪明。想来江北离得远,父皇一时也不能叫人去验个真假,二嫂也就放心说话了。”
周润坐在一边,就轻笑了一声:“二嫂总说江北,可青云庵里的姑子却说,从客岁十月谢氏就进庵了,这是如何回事?”
“不,不!”
“夫人!”谢宛娘哭着往这边膝行了两步,“奴婢晓得夫人容不下奴婢,可,可奴婢只求让奴婢跟大哥儿在一起啊!”
皇觉寺的动静传回都城的时候,顾嫣然正在跟丹青说话。
“天然有异。”顾嫣然也昂首冲着她嘲笑,“如果谢氏当时就死了,本日又如何能在陛上面前大放厥词呢?”
“平南侯夫人到――”内监见里头天子没有说话,静了一静,便趁机通报了一声。
“按说这只是小事,不该来扰到父皇的……”周润接着侍女的话,缓缓地说,“只是谢氏说――她说大哥儿是蔡家之子,这,这事涉罪臣,儿臣等就不敢坦白了。”
石绿忙道:“依奴婢看,侯爷底子没将她放在眼里。”
“那王妃方才的话,又有甚么证据?”顾嫣然针锋相对,“弄一个对我挟恨于心的妾室来,算得甚么证据?”
这边拦住了人,那边青云庵里便有几个结实尼姑赶出来,要将这偷跑出来的尼姑拖归去。本来这类事,就连侍卫们也不过是看看罢了,谁也不会多管,可恰好本日却被两位王妃瞥见了。
“不晓得青云庵哪个姑子如许胡言乱语呢?”顾嫣然昂首看着周润,“说来我也感觉希奇,谢氏明显是去了江北,究竟是被甚么人送回都城的,又是甚么人叫她恰幸亏本日惊扰了皇后娘娘的法事呢?也是谢氏实在好福分,若不是寿王妃慈悲,必然要去看看,谢氏也就被人拉回青云庵了,想来现在也不能面见圣上。”
这才是正头戏呢。顾嫣然精力一振,暴露一脸半疑半怒的神采看着齐王妃:“王妃这是甚么意义?侯爷的庶子,不姓周姓甚么!”
“寿王妃说得如许笃定,倒好似当初不是我们遣嫁了谢氏,倒是王妃安排了似的。”顾嫣然也不客气。
“甚么人也没见!”谢宛娘忙道,“奴婢一向被青云庵的姑子把守着,好轻易本日才得逃出来――”她说着,吃紧伸出一只手,“奴婢在青云庵里整日都要做针线,哪有见甚么人的工夫?陛下如果不信,看奴婢手上的茧子便知。”
“二嫂急甚么?”周润嗤笑,“如何,说到匿藏罪眷,二嫂慌了吗?”
顾嫣然对她怜悯地摇了点头:“谢氏,本来你不是疯颠,而是仍旧认定是我害死了大哥儿,本日来抨击了。”
大殿中世人都是微微一怔,有些人尚未揣摩过来,李菡却已经悄悄舒了口气。
“王妃如许说,是预备给我们侯爷硬扣上这顶帽子了?”顾嫣然跪得膝盖已经疼痛起来,内心也砰砰乱跳,“就靠谢氏一人之言?臣妇实在不能不迷惑,教唆谢氏的人,怕是与王妃脱不了干系吧?”
顾嫣然内心猛地一紧――天子这是狐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