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大胆，还请陛下请个太医来给谢氏诊一诊脉吧，只怕她是――神智不清了。大哥儿已经没了一年多，她……”顾嫣然将后半句话吞了归去，但意义已经极其明白，谢宛娘失心疯了，还感觉儿子活着呢。
这禅房外头，一墙之隔就是青云庵，两位王妃才歇下不久，就听院墙外头乱糟糟的，另有妇人尖声哭喊求救。齐王妃顿时恼了――本日寺中给皇后做法事，那个不知，青云庵如何敢如许喧闹惊扰？顿时就叫起陪侍的人，开了侧门出去看看，却见是个尼姑要从青云庵往皇觉寺这边跑，却被侍卫拦住。
“按说这只是小事，不该来扰到父皇的……”周润接着侍女的话，缓缓地说，“只是谢氏说――她说大哥儿是蔡家之子，这，这事涉罪臣，儿臣等就不敢坦白了。”
谢宛娘只说了两个字，天子已经摆了摆手：“也罢。传太医！”想了一想又弥补道，“多传几个来。”
“是。”丹青的神采不多数雅，“奴婢催了她几次,她却说如果走了便是逃奴的身份，今后只怕二太太和寿王府不肯罢休，万一将她捉到就完了。”
“这倒奇了。”顾嫣然不再看她，转向天子，“倘若蔡氏一门现在有子，查出来也是要斩的，谢氏到陛上面前自承亲子姓蔡，这是要把本身儿子害死么？臣妇痴顽，不知竟然另有关键死其子的母亲。谢氏此举，臣妇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周润眉宇间已经露了一丝笑意。便是来十个太医，谢宛娘也是神智清楚的，除非周鸿能打通太病院统统的太医！
石绿忙道：“依奴婢看，侯爷底子没将她放在眼里。”
“不，不！”
顾嫣然内心猛地一紧――天子这是狐疑了。
最好的证据，当然就是江北谢宛娘的婆家。但是人既然已经进了京，江北那家人天然也不会留在江北了，倒是青云庵里预先安排下了证人，足以证明谢宛娘是客岁十月进的庵。那么，另有甚么证据呢？
“快叫出去！”顾嫣然面色也微微一变。说是舅老爷家的人，实在就是从皇觉寺返来送信的。
“我没有――”谢宛娘刚说了一句话，顾嫣然已经截口道：“你若要诬告，也须与你背后的主子对好了词儿再来，这般媒介不搭后语的，可叫陛下如何听呢？”
是的，这才是大事。
只是顾嫣然半点不敢放松，低头道：“陛下明鉴。方才谢氏说臣妇容不下她，若她底子不是侯爷的妾室，臣妇有那里容不下她呢？”
顾嫣然闭紧了嘴唇。他们想过千种万种对策，可归根到底，还是要天子信赖才是。眼下两边都没有证据，可天子的狐疑却并不需求实证。现在的景象，说到底是于周鸿倒霉的，因为齐王一党要的也只不过是天子的狐疑罢了，而他们想要撤销天子的狐疑，却必须得提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谢宛娘在扯谎。
“是！”丹青立即道，“奴婢这就去跟她说。她既如许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夫人就别理她了。”这会儿她真是悔怨，底子就不该把牙白的事求到顾嫣然面前的，公然她当初就不该心软！夫人肯不计前嫌加以援手就不错了，牙白竟然还讲三讲四的提前提，觉得本身是谁呢！
“哦？”天子扬了扬眉，“谢氏竟敢企图下药？”妾室暗害妻室及嫡子，这但是大罪。
丹青把火气压了又压,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她说想让夫人将她的身契从二太太处要返来，还想回夫人身边奉侍。”我呸！畴前说走就走了,这会儿想返来就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