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片粥里用的是拆过骨刺的青鱼肉,先是加姜汁和调料腌渍入味,稍稍风干后再入粥中煮滚。在火上炖过以后,鱼肉与上好的玉香稻米已然融为一体,一翻开碗上的盖子,一股子鲜香之气便满盈开来,有鱼香有米香,另有略洒上的一小撮咸鸭蛋黄,瞧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王娴从儿子的屋子里出来,看了看天气:“王爷还在王妃院子里等着?”

“也是――”王娴不由得有些烦躁,“恰好这神采――罢了罢了,你只用茉莉水替我梳一梳头就是了。”她血气有些虚,头发却厚密乌黑,乃是晋王最喜好的。这时候不好妆饰,便只幸亏头发上略做些文章了。茉莉水比头油清爽,气味也好闻,常日里晋王也喜好。

王娴一起走过来,内心既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冲动。待她到了书房外头,传闻幕僚们已经分开,内心顿时一喜,从琉璃手里接过食盒,本身提着,踏进了书房。只是才一进门,就见一个小厮用托盘托着些空碗碟退了出来,不由得内心格登一声:“王爷用过饭了?”

“父皇说不定已经伤重,这时候还要避甚么嫌!”晋王对天子并非没有怨怼,可毕竟是生身父亲,对他也是照顾有加的。他早早就落空了母亲,宫里是德妃的天下,如果没有天子护着,他能不能长成也还不好说呢。如果平常时候,他天然也要顾忌帝王心术,不去做那些犯讳讳的事儿,可此时现在,若不是贰心系晋王妃实在不能分-身,本身就会上马直奔北山行宫了。

“莫非父皇伤势很重?”晋王顿时神采一变,“若只是吃惊和扭伤脚踝,父皇何至于闭门不出?”天子这平平生顺,但帝王毕竟是帝王,倘若只因一次刺杀便吃惊到闭门不出,又有甚么资格坐在那九龙宝座上呢?天子就算再没出息,也不会如此的。

“当时那箭……”晋王回想着当时的景象,神采垂垂丢脸起来,“射中了父皇胸口……”但他记得当时天子中箭以后还说过话,并不像重伤的模样,莫非是他看错了?或是箭上有毒,固然当时未曾致命,倒是毒入脏腑?

“我也不是谩骂王妃……”王娴也下认识地看了看四周,肯定房中只要琉璃这个亲信,才低声道,“可如果万一……王爷总要有位正妃的。”有两个别例,一个是晋王另娶,一个就是从侧妃中择一名扶正。

固然尚未复苏,但太医们既然还在治,总偿还算有但愿。晋王已经提了几天的心略略松了一点儿,随即又提了起来――若总不复苏,只靠灌出来的参汤和米汤吊命,晋王妃也会一向衰弱下去。

晋王的书房这会儿仿佛风雨欲来前的气候,阴沉压抑。

这个,幕僚们就有些答复不出了。毕竟天子受伤之时,他们又不在面前,而独一在面前的晋王又只顾着晋王妃去了。

琉璃畴前不受王娴重用,倒让她在中间冷眼旁观了好一阵子,反看清了些事。侧妃这个娘家是靠不住的,而侧妃本人也不是个有主张的,倒是孟侧妃,瞧着安闲慎重,做事却挑不出弊端来。依琉璃看,侧妃最好是事事都对比孟侧妃,反而稳妥些。

“你身为侧妃,正妃病重,不侍疾也就罢了,竟然连存候都不知去了么?”

“那就去查茂乡侯府!”晋王紧紧攥起了拳头,“另有,父皇伤势如何?”他急仓促地陪着晋王妃回了都城,便没有留在天子面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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