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鲤废话连篇,让左相一时摸不到边,他沉吟不语,半晌想到燕鲤在之前已提过南边之事,只是他没当真去听,但算卦一事一贯是不成信的,左相半信半疑的看向燕鲤,想起白绸绾的反应,清楚是与这道人一唱一和。
莫非,真的是人老了?
燕鲤清清楚楚的看到左相的情感窜改,各种神采起伏不定,在眼底酝酿,她表情便好了几分,唇瓣微动,又压下,“相爷应知,此番无情不知多情苦,此番有利总比无益,人做天看,相府纳百年气运,散尽否耶?”
不知是不是这道人真不晓得“福如东海”的用处,左相方今为四十五春秋,还担不上此称呼,被老化的左相也是僵着脸,白绸绾见状赶紧开口:“大抵道长是在奖饰爹爹您可活百年,寿比南山。”
这些光阴的闷气本就不小,白绸绾却还要步步紧逼,步步挑怒,左相看着那张明艳生花的脸,硬生生忍住火气,看向燕鲤,只见燕鲤已足尖一点,离开下人的包抄圈,衣衫飞舞间天水一色青竹然,日光普照悠悠然,在那素衣道袍下衬出寸寸金,戳破这沉厚的相府门楣般,平生了几分禅意。
左相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一把挥开白绸绾,白绸绾被这股力带的踉跄几下,几乎失态,她稳住身形后,看向左相,眸色变浓而不化。
方才的设法被风吹了个一干二净,陶姨娘惹是生非的本领不小,哪怕是关禁闭也还是出来祸害人,左相对这个蠢妇也是无可何如,若不是陶姨娘事关他的大事,他怕是不会扶正这么一个又蠢又没眼色的女人。
这报酬白绸绾所教唆?
白绸绾大脑敏捷扭转,各种思路飞舞其间,南边,是陶姨娘的住处,也是白音的关押处,今后一侧,更是她的内室之方。
“只需撤除百条不入循环的性命,以祭亡魂便可。”
左相一发话,那些站立不动的下人纷繁跑向燕鲤将她围住,一时不知是该赶出去还是打出去。
左相猜疑的看着燕鲤,眸光闪动不定,莫非此人是陶姨娘拉拢过来捞财帛的?
如何听出了一副短折的意味……
她微微感喟一声,那烈烈似风的衣袍一翩,竹簪泛着幽幽的光,“相府四忌,阴阳平衡。”
此话一出,白绸绾愣了愣,那些下人顿时吓得面色发白,浑身抖个不断,颤抖着身子,如筛糠,震惊的望向燕鲤。
左相的算盘打的啪啪响,燕鲤已缓缓开口:“按风水,右宅避水,门前不成有龙虎,庭前不成有反镜,中门不成对正门,房檐不成四角,生辰不成三相冲……”
不入循环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