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裳看着跪了一地的暗卫,模糊有烦躁之感,他嘲笑一声,手攥的极紧,似要记着这类痛感,“去领罚,未找到人就别来见我!”
苏羽裳听完,道:“公子婳想说甚么?”
“部属服从。”暗卫们忙应道,整齐齐截的分开。
月白的天空风清云淡,偶尔飘过几只飞鸟,也是未曾逗留,仓促拜别,树枝卷了风,颠覆而下,拢了层纱般,透着昏黄。
“大皇子!”寺人一惊,又见苏得瑾状况不对劲,急的不知所措,满头大汗,“大皇子是否刚才受了伤?”
“怎会!”裴婳像是感到不测,微挑了眉,神采添了分懒意,“凤世子但是比三皇子还迫不及待想让苏皇退位,天然是但愿您即位的,又怎会讲错呢?”
此话一出,苏羽裳的唇角弯了弯,裴婳这般说,言外之意是在说凤钰聪明归聪明,布谋全局的倒是他,把握棋盘的也是他,苏国的天下——会是他苏羽裳的。
“凤世子支撑您即位,又何必自掘宅兆去助苏得瑾?”裴婳摇了点头,羽扇一收,看向别处,“三皇子可知那草药是何种类?”
裴婳细细道来:“鬼针草喜温喜湿,以疏松肥饶为植,砂质壤土及粘壤土种植为好。”
珠帘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清脆,带着温和,似是故交一叹,伊人轻吟。
飒飒的声音穿越林间,软底靴落于叶上,收回清脆声响,一人扶树而走,十指根根渗血,感染在树上,显得触目惊心。火线的寺人跟着,呈哭泣之状,泣不成声,他伸脱手抹了抹眼角,几近是涕下沾襟,“大皇子,现在三皇子步步紧逼,视皇法如无物,皇上昏倒不醒,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苏羽裳不言,眉头略一皱。
裴婳的羽扇拂过唇瓣,顿住,含笑道:“苏得瑾存亡不明,楚景文被困,长公主本身难保,凰殿之人更是下落不明,这但是您脱手的好机会,如何,三皇子是在等那东风吗?”
苏羽裳坐下,那贡品的茶也食之有趣,他按了按太阳穴,将全部身子埋在榻中,闭目。
“三皇子但是无计可施了?”
富公公闻言应下,又道:“现在皇上昏倒不醒,以大皇子的身份,无权号令御林卫…”
苏得瑾眸光变更了下,“楚状元及燕公子还在等着我去……”
从那珠帘翠幕中走出一人,身披云色衣,发束玉色冠,面若白兰花,指如长葱根,翩跹作步,惊鸿一瞥,极其绝,极其惊。
“就说三皇子诡计谋反,让他们速速滚来救驾!”苏得瑾丢下这句话,一匹烈性马儿奔驰而来,那马儿颈细,色浅黑,神采狙狂,色采浓黑,透出野性的不羁来。
苏羽裳蓦地睁眼,目光一滑,“如果如此,在燕国中,他干了甚么?”
“我无事。富顺,去燕国大抵需多久?”苏得瑾有些倦怠,这几日的养伤都在苏羽裳的眼皮底下,换了药,撤了人,他的病情是以不但没好,反而恶化很多,能够捡回一条命已是可贵。
苏得瑾的脑筋似有水声在嗡嗡作响,他叹了一叹,又引来一阵咳嗽,唇边血迹愈来愈多,望了眼身后的皇宫,不知明日今后,是否还能走到这里。
苏羽裳顺着他的行动看了去,面色不太好,心中也有些不快,裴婳指的草药是常见的一种,如此问他,实在含沙射影的道贰心机不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