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运昌隆启圣明,豪杰效命发长征。
此行专为安邦国,说与番人亟避锋。
盖此战胜利有三机焉:一者,番人攻围已久,志意懒惰;二者,不料六郎尚在,兵势先夺其心;三者,宋兵新来,锐气正盛,且又攻其弗备也。先人有诗赞曰:
雄师一起无词,不日到汴京,车驾进入皇城。翌日设朝,群臣朝贺毕。真宗以扈从文武久困魏州,各赏赍有差。宣六使入殿前,亲慰甚厚,因谓之曰:“三关赖卿以安,可统所部,仍镇其处,使北番不敢甫下,是为社稷扞蔽。”六使奏曰:“臣正待再往佳盗窟,招募雄勇,以图伐辽之计,未得圣旨。既陛下允臣建功,即便前行。”真宗大悦,加封六使为三关都巡节度使,旨敕一道,斩伐自在。六使拜受命。帝于便殿设席,犒赏救驾将士,君臣尽欢而散。
全军一起无词,不日来到佳盗窟。六使入旧营中坐定,世人拜见毕,乃命令修整营栅,筑造关隘。分遣岳胜等为十二团练,各领所部,整点枪刀衣甲听令。自是三关仍前畅旺。六使每遣逻骑缉探北番动静,与诸将日议征进之计。不题。
番将耶律庆布阵先战。岳胜痛骂:“天兵已到,丑贼尚不远遁,是欲自促其亡乎?”耶律庆怒曰:“宋朝君臣已困死一半,汝来亦就搏斗耳。”岳胜拍马舞刀,杀进北阵。耶律庆举枪迎之。两马订交,战上数合,番兵围裹将来。孟良、焦赞分摆布翼攻入。番将麻哩喇虎举方天戟绕出助战,正迎着孟良,两马比武。陈林、柴敢率劲兵从旁杀进。是时南北鏖战,金鼓连天。焦赞战得狠恶,提利刃,横冲北营,如入无人之境,恰遇番将刘坷来到,交马只一合,被赞斩落马下。宋骑竞进,万弩齐发,北兵步地挫动。
雄师将近澶州界,八王亦部兵四万来会,入见六使,不堪之喜,六使曰:“兹行非惟救驾,殁灭丑类,安定优州,在此一举也。”八王然之,遂驻扎澶州城中。次日,六使召岳胜谓曰:“主上被围已久。汝充前锋亟进,冲开一阵,使番将先挫锐气。”岳胜领命去了。又唤孟良与焦赞曰:“汝二人率刘、张、陈、柴等各部兵二万,分摆布翼,攻入敌当中军,须用力战。吾引后军继进,必获全胜。”孟良等亦部兵而去。六使分遣已定,与八王议曰:“臣与殿下,率津兵后应,诸将必能胜利矣。”八王曰:“郡马真乃举足能定乱也。”六使辞不敢当。
稚遣同衾又分离?不知行路本无情。
旗号动处黄龙舞,画角鸣时白天闻。
六使径来无佞府,拜词令婆起行。有子杨宗保,年纪一十三岁;欲随父往三关。六使曰:“那佳盗窟乃苦寒处所,去则无益,不如奉养令婆,待汝成丁,即来取汝。”宗保乃止。六使告别府中,与岳胜、孟良等率军马望三关进发。有诗为证:
须知此去存声望,径使皇家诏旨来。
却说杨六使既见孟良,即欲转回盗窟,商乞援驾。陈父老进前拜曰:“将军是谁?愿闻姓名。”六使扶起,将其本末道知。父老大喜曰:“久闻盛名,如雷贯耳,今特有缘相会。”因令百花娘子出来拜谢。六使瞥见,果是好个女子:淡妆素抹,身形端庄;固然难比西施女,胜却平常窈窕娘。焦赞见了,笑声曰:“孟哥哥,你真没造化,撞着我们来到。若迟一日,亦得一宵受用矣。”孟良喝曰:“本官在此,休得妄言。”世人又掩口而笑。百花娘子拜罢六使,进入内去。父老亲把杯,递与六使,意甚殷勤。是夕,世人顺次而坐,尽欢乐饮。天气渐明,杨六使辞父老要行,父老取过白金十两,觉得相谢之资,六使固却不受,与世人离了庄所,径望太行山而来。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