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号蔽野,杀气腾空。
次日黎明,于城下扬威耀武搦战。忽东门一声炮响,呼延显、周福厉声骂曰:“背逆丑贼,不即返兵,剿汝等无遗类矣。”天神大怒,纵马举方天戟,直取周福,周福舞刀迎敌。两骑订交,战不数合,天神佯输,引宋兵入阵,口念邪偈,忽暴风高文,飞砂走石,半空中黑煞魔君无数。周福大惊,回马急走。背后天神复马杀来,一戟刺于马下。宋兵大败,死者甚众。呼延显仓猝走入城中,怞起吊桥。天神直杀至壕边而回。
凄凄杀气遮红日,金鼓声呜势若雷。
西番殷帅见宋兵出战,排开步地,顿时高叫:“宋将作急投降,必有重用;倘使执迷,吾今十万羌兵,即将雄州踏为高山。”邓文一马抢先,指而骂曰:“无端番逆,不知天命。大辽如此之雄,尚遭吾灭;汝西番朝夕不保,还敢妄图中原那?”殷帅大怒,问:“谁先出马,捉此匹夫?”只见左哨下一将,回声而出,乃束天神,手执铁斧,纵骑直取邓文。邓文举枪迎战。四下号令。二人斗上三十余合,邓文枪法渐乱。赵茂拍马舞刀互助。天神力战二将,全无惧色。殷奇于顿时挽起目弓,一矢射中赵茂而毙。邓文见茂诽谤,抛战逃脱入城。殷奇挥羌众奋击,宋兵折去一半,遂乘势围了雄州。邓文命令紧闭城门,入见丘谦,道知西番兵锐,军尉赵茂中矢身亡。丘谦骇曰:“彼众我寡,势所不敌,今其困城告急,可修表,令人入京求救。”邓文曰:“事不宜迟!”立即修表,遣骑军夜深出城,星火来到汴京,投文于枢密院。
却说番帅殷奇闻知动静,分付部下大将:“宋之援兵,旗上大书‘杨宗保’。久闻此人是六使宗子,文武双全。当时破南天阵,皆其调遣。今部兵来到,汝等不成轻敌,各宜用心。若能胜之,中原不难取矣。”副前锋汪文、汪虎进曰:“不消元帅出阵,小可二人,管束杀退宋兵。”殷奇即付与津兵二万。
却说西夏达达国王李穆,缉探大朝已破优州,与群臣议曰:“宋君混一土字,北番又归中原,今欲乘本国人马津强,以图伐取,卿等觉得何如?”左丞柯自仙出班奏曰:“谚云:‘事有可为而为之,则胜利易;事有不成为而强为之,悔莫及矣。’今宋朝一统之盛,谋臣虎将,连藩接境。往者北番自晋、汉以来,每见尊惧;宋君御极,遂致兵戈日寻,疲于奔命,竞被宋朝所灭。今西番控弦之众,不敷以当大朝一郡,倘若兵甲一动,致怒宋君,长驱而来,岂不是惹火烧身,自取其祸哉?主上自宜详审焉。”
殷奇兵行数日,将近雄州,离城正南十里安营。镇守雄州者,乃都监丘谦。闻知西番兵至,与牙将邓文议曰:“此是西番听得吾之本官已丧,朝中无甚良将,故乘虚出境,来寇中原。今雄州军马单弱,恐难迎敌,似此何如?”邓文曰:“都监勿虑,城中有兵四千,留一半守城,吾同骑尉赵茂率兵二千,出城迎敌。”丘谦曰:“贼乓势重,公等不宜轻觑。”邓文曰:“无妨。”即与赵茂披挂完整,率兵扬旗,开城而出。
徒恃豪杰生怨隙,径教匹马不西回。
有诗为证:
呼延显入军中,报知宗保周福战死之由。宗保惊曰:“西方竞有如此奇特?谁敢再出兵见阵?”道未罢,刘闵进曰:“小将再见阵一番。”宗保允行,即付与津兵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