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架上,一只个头不大、色彩却非常光鲜的紫红色砗磲,又再一次吸引了我的目光。
只是,不管我多么尽力想解开它,却始终不能如愿。
我定了定神,望着他刚毅挺直的身影坐在王座上,仿佛是一副绘制精彩、寂静华贵的油画。
只见灯笼的外罩由黄金旋丝制成,那旋丝如同一圈精密的小钩,直接将我肩膀处的绸衣棉线勾进了旋丝中。
我点头,“切当的说,它叫番红砗磲。”
他双手环在胸前,目光锋利带着看望,高耸地问道:“你果然是人鱼侍女吗?”
我将右边的肩膀微微举高,尽量保持不动,死力让脑袋转到与肩膀同齐的方向。
我呆愣了半晌,喉咙有些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多,多谢陛下。”
他仿佛有些发觉,俄然转过甚来,将我的白眼抓了个正着。
漫儿微觉惊奇,眼眸中亦带了一层迷惑。
我扬起脸,暴露一抹明艳的笑容,“这点不算是讹传,起码我们人鱼都是能歌善舞的。除此以外呢,另有甚么别的说法吗?”
“洛伊莱人对这些人鱼故事俱是津津乐道。”他俄然一顿,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你的呈现却突破了统统的传闻。”
奥斯俊眉一挑,潋滟的紫眸与我冰蓝色的眸子对上,一脸似笑非笑地凝睇着我,却并不说话。
奥斯的神采不知在何时变得温和了下来,他淡淡解释道:“是只独角。”
我在心中暗呼一声,不好!
他一双眸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重新坐回了他的龙椅上。
我想了想,终是安奈不住,道:“砗磲是灵岛上独占的圣物,可谓是白净如玉的宝石,像这类番红砗磲,更是砗磲中色采素净的极品,它是陆地天下中的贝类寿星,有几百岁的寿龄。”
奥斯并不说话,只眸光通俗地凝睇着她,一向魂牵梦絮的那小我,就这么活泼曼妙地站在他的面前,总让他有种不实在的感受。
“如何,有甚么不当么?”他声音高耸地响起,冷冷地、带着严肃。
漫儿如逢大赦,欣喜的眸中仿佛绽放了一朵桃花,如同琉璃般光芒流转。
他眉峰一蹙,却也并不惊奇,“它是砗磲?”
奥斯双臂交叠在胸前,逆光而立道:“你仿佛对朕防备颇深?如何,朕让你感觉惊骇了么?”
我俏脸一沉,用极低的声音碎碎地念叨:“父王,为何您要将灵族这么多贵重的宝贝送出去呀?”
我故作轻松无事地眨了眨眼睛,粉红色的嘴唇微微一抿,滑头地朝他一笑,“回陛下,并未有不当之处。”
他声音又冷冷飘来,如同湖水普通清澈,“你熟谙这东西?”
我偷瞄了一眼方才擦拭的古式瓷瓶、琉璃玉石、古画长卷、几鼎青铜班驳的香炉,年代长远的酒壶茶盏,以及陈放这些古玩书画的檀香隔案,‘很洁净呀,那里不得章法了?’我猜疑地想着。
他放动手中的笔,缓缓起家,走到我身前站定。
我仓猝间收起怜悯之心,立时警戒起来,“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