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知其义，而无良子却久久凝睇着那行字，凝固了姿式托着纸，像那一行字很重似的。
“你既能面圣，想必圣上非常看重于你，不如接下来的打算也由你履行，如何？”严朔笑了笑，目光冷酷地扫过躬得越来越低的副使，好似很有耐烦隧道，“长安令也交由副使大人掌，如何？”
严朔听了副使带来的上谕，并没有显出那种天恩浩大感激涕零的神情，而是淡然道：“副使大人，你身为四品长安卫副使诸事当听我调派，你的职责里可有一项是由你直接面圣禀告的？”
“真是陈腐至极！我方清臣十年寒窗尚且没读坏脑筋，何座你竟陈腐至此。恕我不敬问一句，前车之鉴犹在面前，你当年支撑娄座娶空老虎，现在又亲手送出本身养了二十四年的贺嫣，何座，你这个师弟当的可真是情深义重仁至义尽！”方清臣嘲笑一声，“何座，你就不怕又出一个空老虎吗！”
严朔没无益用任何灵力，威压也没有放出，连语气也不见威胁，而副使却品出了此中阴恻恻非常可骇的意味，他方才自恃本身品级也高又正得圣顾，不肯对严朔下拜，听严朔这一句，吓得盗汗淋漓，扑通一声跪在锋利的石砾上，再重重三拜，蒲伏低头不敢看严朔。
副使道：“圣上已出兵讨伐西南王。”
方清臣道一句：“方某失礼。”
无良子皆闭目不睬他。
天就快亮了，连墓岛的对话，外人无从听闻，却有人一向谛视着那边。在东海海岸，之前解惊雁斩了海怪那处再往南百里，有一处海崖，海崖四周嶙峋，伶仃凸起于乱石之间，海风无处可挡，骤风吹的人衣袍猎猎作响。拂晓之际，东天隐有微曦，而黑穹之下的夜幕仍然覆盖，中天晨光未至，星光又无，恰是最暗中之时，一向看着东海深处的那人一身高品级官服上的降紫服色和描金吉云纹在夜幕下与玄色融为一体。
无良子沉了脸，甩手回身不语。
无良子止步肃道：“开口！”
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便惊得越级面圣的副使直冒盗汗，副使赶紧躬了身子谦声答道：“正使大人恕罪，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见这月余未有任何行动，京中多次来函催促却不见大人回京述职，卑职……卑职恰好办事路过都城，因而顺道面圣。”
那副使惧他却又常常敢逼问于他，见他要走，追喊道：“正使大人――”
方清臣本是凡界一届科举状元，在读书人中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三次不死入魔的方清臣身上却再无曾经苦读圣贤书白面书郎的影子，现在他周身魔气升腾，愈发疯热，望着连墓岛正中的方向，仿佛他看的不是一座五十年的死岛，而是曾经那座披香使娄朗在时无敌天下的连墓岛。
长安卫副使道：“圣上问大人何时脱手。”
方清臣一脑袋疑问追着问，前面无良子步子不断，他干脆一个幻影，拦到无良子面道，非要追根究底不成。
题目问的越多，便越沉着，方清臣从狂喜中完整沉着下来，冷肃隧道：“何座，你竟会亲手把本身师兄嫁出去。”
副使竭力答道：“圣上问接下来对四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