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前三生，每一世都与此人胶葛，每一世都不得好死，可每一世她都如此爱他。
“不知。”
然后她被人救了，却没回到胭脂铺，那人将她抱上一辆马车，咕噜噜地驶出了小镇……他们成了亲，但是她却得了病，长卧病榻六年，死时二十四岁。
“你此生只能与我颀华拜堂。”他也不管清泱口中的“桃兮”是谁，将人裹进怀中，悄悄抚着她，“清泱……谅解我……”他活了几百万年，如许的话还是头一次说。
弓足上仙叹了一口气――“这天上能制住颀华的神仙就那么几个，少说都活了十几万年，对于几十年百年如许的观点是没有的，不过打个盹的事，我去说上一说，凭他们和颀华的友情，许你俩一世又何妨。”
“嗯，我不是，我见过她。”
“嗯。还要都雅些。”
你若真的不怨他，又如何来的这一世。
“好。”
“……我救不了他，他为了你杀了四海龙王，已经成了魔。”
颀华笑了。将人拉起来。
清泱抱紧了他：“我不怕死。”
“为甚么你爱我？”
“因为人妖殊途。”
“可你们明显这么像。”
清泱将近走出莲池了，池边的人叹了叹，说道：“你帮我带一句话罢。”
“不为甚么，只因为是你。”
“我想回篱笆院子。”
“另有救呢……”她小声嘀咕。
“你该如何酬谢我？”
“我若成了魔，你……”
两人迎着太阳朝东海飞，清泱一张脸皱成一团――“我们现在去东海会不会很伤害？”
那人扭过甚来：“我为甚么要救你？”
“嗯。”
“爱的。”答复不见踌躇，“以是总也生不了他的气。怨他杀了云望，再如何怨也抵不过爱，怨着怨着都变成了爱……”
“妖和魔有何辨别？爱上的总归是叫颀华的。”她说，“你是妖是魔都行，我不在乎。”
清泱醒来时已经半夜，她不晓得睡了多久，醒来时只感觉满身都痛。手被人握着，握得不紧，却挣不开。她微微眯眼，看清了人。颀华也正看着她。
那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眉侍弄池边的莲花，不再说话。
“若你不来寻我，我也是要来寻你的。”她说。
那出尘的人身影顿了，手指捻着莲花瓣，眼神似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