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摆正我的头，让我对准面前的镜子，同时我也看到了他嘴角奇诡的笑容。
我的嘴唇都是颤抖的，我也不信赖顾长安会感受不出来我的惊骇。
莫非……
我悄悄将手伸到桌子摆放着的凤簪上，将那锋利的凤簪藏在偌大的衣袖里，今晚我必定要面对这些地。
我能说不吗？
“呵呵，你应当叫我夫君啊，你这个傻丫头。”他宠溺的语气中尽是病娇的暴戾。
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眼泪不受节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却也不敢哭出来。
身上的凤冠霞帔非常碍手，我却也没有精力再脱下来。
“但是你也不想要一具死尸，不是吗？”
我就这么昂首看着他，说不清的惊骇与无法，再想到身后的染染，另有隔壁的外婆，我晓得，我别无挑选。
天亮了，室内的光芒纵使暗淡，但对于他来讲也不丢脸清，我起来了，就这么浑身紧绷地在床边坐着。
在现在我听来，他的声音就像是加上了一层诡异的滤镜，令我不自发地颤抖。
我爱墨淮卿，或者说墨淮卿是我的爱人，我们本来才是一对，厥后被顾长安搞成如许了？
“花楹已经将我的动静带了出去，会有人来救我的，顾长安，你醒醒吧！”
“夫人，你可真是奸刁！”
到底是我对他的认知不敷，还是他早就变了？
现在这场戏应当谢幕了。
“呵呵呵呵……”他笑得我头皮发麻，“你爱谁，我就杀谁！”
顾长安不急不慌，还是坐在刚在的位置，单手撑着侧脸抵在打扮台上，那双眼睛更加阴鸷，“小月，我现在就是让你从大门口出去，你也还是跑不了，信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顾长安，满脸惶恐失容。太可骇了，实在太可骇了！
“是你让我失忆的，是你让我健忘我的爱人，并且将我囚禁在身边的，对吗？”
哇哇哇——
可他只是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满口宠溺道：“明天你是我最美的新娘子，让为夫奉养你梳洗换衣，包管能万分冷傲。”
顾长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只是一向对着镜子里的我笑，笑到疯魔，笑到癫狂。
“小月，听到了吗？我要出去了啊！”
顾长安缓缓切近我的耳朵，“那就让来抢的人都去死，谁都带不走你！”
如果他伤害染染和外婆的话，那我连和他周旋的需求也就没有了。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呼吸不自发地在减轻，喘得越来越粗。
房门被人从内里悄悄推开，收回沉重又压抑的响声。
我后背绷紧，死死咬牙，“为甚么？”
“你……实在你就是阿谁……鬼王！”
这是从人嘴里能说出来的话吗？
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到他那般，语气和顺极了，仿佛人间万物在他面前都将会被熔化。
这一句话直接将我推动深渊，浑身更是止不住地颤抖，就连手里攥着的凤簪硌破了我的手，也涓滴不能让我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