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上一双冰冷的小手,拉过捂在胸前,冷亦清微微皱眉。

半晌:“说。”

珠帘重重,层层帷帐,阁房点了一盏不亮的油纸灯,东离国君冷亦清一袭白衣靠在床头,抬眼瞥见来人,淡淡开口:“珑瑜。”

微叹口气,看着劈面人儿薄弱的衣衫和泪眼婆娑的小脸,倒是如何也狠不下心来赶她归去,半晌,终是悄悄掀了锦被:“上来吧。”

暗淡的火光微微腾跃,映成两人眸中一抹琉璃色。

总之,就是一个很吓人,很不好的梦,她这么说。

她很灵巧地跑到床边,在床沿坐下,轻咬红唇,眼泪还是抑不住扑簌簌往下掉。

反贼操纵战报骗她私调龙虎营,皇叔便顺水推舟减轻敌情骗她亲身领兵,当日她偷偷变更龙虎营出京,皇叔就没想让她再返来。

而这统统背后,最让她心碎难过的,倒是这终究结局,皇叔恐是,早已晓得!

嗯…她轻应一声,看着劈面那背了烛火半隐在暗影里的清隽容颜,心头模糊疼痛。

没有方巾,只好用了衣袖拭泪。帮着擦了半天泪水,冷亦平淡淡勾唇,好以整暇:“究竟是个甚么梦,竟是吓成如许?”

只是现在已是及了笄的大女人,如许的事做出来,自是分歧道理。皇叔眼底淡淡的无法她看得逼真,可心中那万般的情感也不是能说出口的,终是只能撇撇嘴,坐实了娇纵率性的恶名。

四目相对,冷秀颜微微俯身低头,微抿的唇角带出一抹歉意:“珑瑜拜见淑贵妃娘娘,深夜扰人清梦,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当年,新帝即位,先皇托孤,年仅六岁的她自是抓着这个新皇叔如同抓住了拯救稻草,得了甚么好东西都往上送,如果受了委曲那更是整日的往处跑,半夜发了恶梦夜闯明安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怨不得大家背后里拿她打趣扯她闲话。

瞥见那双眼眸的那一刻,他便悔怨了。

珑瑜公主夙来心机纯真极易揣摩,本日之事他只当公主一时髦起,粗心之下竟然做出当庭劝止公主之事。如果以往,固然有所超越,他却自傲并无不当,但是本日…他只觉那落在本身身上的冰冷视野,如芒在背。

却在这时,内殿大门俄然翻开,走出一个被宫人簇拥着的少妇来。一身鹅黄色宫服,外罩一件乌黑貂绒外袍,一头青丝随便绾了个髻,如秋水剪月般的眸光落在门外的少女身上,少妇浅浅勾唇:“珑瑜。”

她微微扬首,逼退眼中泪水,心头堵得如同塞足了棉絮般难受。如此为何不为本身多做筹算?存亡关头,还要管她这个没心没肺甚么都不懂的丫头做甚么?

深深呼出一口气,小手翻转,握住那广大暖和的手心,出口,一字一顿,字字当真:“皇叔,珑瑜还请皇叔此后能多为本身着想,再也不要做出为了别人捐躯本身之事…即便是为了珑瑜,也不要。”

纤藐小指刚强绕上对方手指,她谨慎稳固承诺:“那就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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