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叵测的公主,揣摩不透的驸马,虎视眈眈的北丰。即便那驸马真就只是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后辈,北丰借着和亲机遇渗入东离皇权的野心也不得不防!想到这里,那如鹰般通俗锋利的墨瞳带上寒意,这珑瑜公主的大婚,绝对不能让其如愿停止!
他家的主子,内心愈是大怒之至,面上愈是云淡风轻。
一席话裹着平淡笑意,涓滴听不出责备的意义。冷芳若愣愣昂首,对上那双清冷凤目,又听公主勾唇轻笑道:“德太妃娘娘不是前日里已请旨圣上为表姐赐婚了么,想必不日赐婚的圣旨便会下了,表姐不必心急。”
那一声清浅的珑瑜,便如同小小的一滴水滴,落入到安静湖面,便是圈圈不尽的波纹。
“回禀公主,凌霄殿内殿用的香料都是适意每日亲调了插手香炉的,毫不会有如许的东西;并且适意每次增加香料时均未瞥见此物,想必是决计翻开了香炉,将此物藏在了香灰底部以掩人耳目,如此…”
他摊了手心递到她面前,上面揭开的锦帕里包了一个苍青色的玉镯,在暗淡的宫灯下透出莹润光芒。
面前的这个男人,清越的声线潺潺如泉,微凉的肌肤寸寸若瓷,待到他终究抬眼看她,那如墨似画的精美眉眼,淡淡温情,清润如玉。
身侧,侍卫燕回无声察看自家殿下的情感,从那神采清冷的面庞上却辨不出分毫。
这件嫁衣,便和上一世司织房为她大婚缝制的嫁衣一模一样呢。上一世她和这套嫁衣便是无缘,最后是冷芳若穿戴它盛妆呈现在她面前,娇笑着将她所珍惜的统统毁得支离破裂;这一世,这套嫁衣再次穿在冷芳若身上,公然仍旧出离的合适。
恍忽间,只闻耳边传来淡淡男声,悄悄的如同私语,清越非常。
三日前,德太妃娘娘亲身入宫,同皇叔提起了芳华郡主冷芳若和护国少将军萧寒的婚事。安王府和萧家本就同出一脉,表亲之间互结姻亲之事也很常见,加上安王府和萧家均是成心借此婚事停歇内部冲突,冷芳若下嫁萧寒一事便是众望所归。
“嗯?那表姐感觉,珑瑜该如何?”持了桌上青玉茶碗轻抿了一口,公主浅浅一笑,“本宫一向坚信一句话,是你的老是你的,别人如何夺也夺不去;不是你的便不是,如何留,也是留不住的——”
紧闭的寝宫大殿内没有一丝亮光,内里传来的,床板叩上墙壁的狠恶撞击声异化着呻|吟喘气,却无不明示着那紧闭的宫门内正在上演着甚么。自轩逸宫返来的宫人们闻声如许的声音从公主寝殿传出来,自是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轰动了圣驾,诸人均是胆战心惊担忧人头不保。
自那日轩逸殿初见,到现在有了婚姻,他和她之间,不太短短两月,见了数面。
现在,公主大婚之期将近,北丰风景下聘显缔盟之意,高贵帝女下嫁断袖皇子,这传为七国笑谈的婚约,细细想来却并不若大要看来那般简朴。
话落,淡淡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你我姐妹之间又怎提得上教诲?来人,服侍芳华郡主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