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眼中尽是肝火和绝望，指着莫风痛心说道，“你当真这么恨我？我觉得，你会明白我饶过昭华，必然是有启事，我觉得，你会像之前那样，义无反顾信赖我！”
云惊鸿顺着慕容霜的手往屋里看去，若翩悄悄倚在如烟怀里，已经都穿上了洁净的衣衫，如果没有脸上的青紫，云惊鸿会感觉，这一幕就如同很多个傍晚时分，如烟也是这般抱着若翩，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他不敢设想，慕容霜到底是经历了如何的痛和苦，才气用统统的哀思和伤痛染白了本身的发，她是在奖惩他吗？她是在怒斥他吗？她是在仇恨她吗？
云惊鸿想，如果当初，他咬着牙就留在南夏，忍辱负重长大成人，待夺下南夏的皇位，再攻陷西唐，那么本日，是不是也不会产生统统的统统，若翩和如烟不会死，慕容霜的发，也不会刹时惨白。
“夫人，你如何了！”莫风冲上前，狠命推开慕容霜身边的云惊鸿，几近是颤抖着声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慕容霜。
慕容霜周身披发着冰冷的气味，回身，淡淡对莫风说道，“莫风，带着如烟分开这里吧，她就是死了，我也不肯将她葬在这肮脏的处所！”
云惊鸿定定站在原地，双手仍然保持着要排闼的行动，嘴唇嚅嗫着，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慕容霜，仿佛想说甚么，可话到嘴边，却没法道出半句，仿若一尊被抽去生命的雕塑。
或许，不是统统的相守能都从花开守到花落，一夕之间，红颜白发，山盟海誓空对月，天荒地老终成空。
云惊鸿的手方才触及药房的门时，门俄然开了。
云惊鸿嘴唇微动，慕容霜却先一步开口，“云惊鸿，我奉告你，昭华如果服用了秋水仙，谁也救不了！我的血救不了，青花蛇尾草也救不了！但是，她却活了，你说，这是为甚么？”
一指一泣琉璃紫帐，一世一殇疆场策马，碎碎念，一抹鲜血，染红满地梨花，晨风如泣，错错错，错歌错词，错过谁了平生。
云惊鸿皱眉，冷声说道，“莫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莫风捂着伤口，悲忿说道，“是，我当初将你当作了神，觉得你所做的统统都是对的，我都该无来由的从命，但是，本日，我面对杀死如烟的仇敌，近在天涯，却不能替她报仇，我连本身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了，我还该信赖谁？我能信的，便是因果循环，云惊鸿，你本日救下你女儿的仇敌，总有一日，你总会获得奖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