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衣顺手抛出一颗碎银,半张脸的老板抓进手里掂了掂竟然又扔回给他,道:“无功不受禄,公子请回吧。”

老板听了兰衣的要求,当即便道:“大船每三日一班,你们来得不巧,昨日刚走了,还需再等两日。”说完,就持续低头填柴烧水,不再理人。

“你想说甚么?”匡广智实在受不了颜柳的眼神,干脆放下筷子直接问出来。

算卦的老头懒得再和他废话,直接敲了敲一旁收钱的木盒,说:“二两银子。下一名!”

兰衣笑笑并未在乎,回身之前手指轻弹,那粒碎银精确无误地落到老板刚放好茶叶的碗里,收回叮地一声响。

字条掉到了地上,被老板拾起来顺手扔进炉灶里。匡广智浑浑噩噩地付了钱,神情恍忽地牵着马在街上走。路过一家占卜的摊子时,他俄然闻声有人报出兰衣从钱的名字,匡广智立即回神,寻名誉去,只见一个年青的剑修神情蕉萃地坐在摊子前正在占卜。

“兄台留步,鄙人剑门颜柳,多谢兄台方才仗义执言。”颜柳向着匡广智抱拳施礼,匡广智回身行礼道:“不敢当,举手之劳,不敷挂齿。兄台若无事鄙人告别了。”

待到匡广智翻身上马,颜柳大喊道:“兄台,后会有期啊!”

几番摸索下来,匡广智发明颜柳是真的缺心眼,不是装得二傻子。因而,既放心又无法地与他同业向西。

“如何?”剑修诘问。

“那后会有期。”颜柳道。

野草疯长没到腰际,匡广智提起裤子,系好腰带,走出草丛自马背上拿下水壶冲手,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他昂首望去,刹时没了脾气。

此时已到了后半夜,匡广智却仍然在赶路,昨日傍晚他到达厄古镇,已经探听到了兰衣等人的下落,晓得他们往珠基岩镇这边来了,便顾不上用饭睡觉,连夜追了过来。

竟然没有过夜?!匡广智皱眉,他们竟然也连夜赶路?但是碰到了甚么费事事么?因而,又拿了张便条,将心中疑问尽数问出,递给老板后,那老板竟是又只看了一眼便写道:颜氏银雀,契定龙门。

匡广智进镇后直奔不夜街,找到传说中的那家茶棚,写了便条递给灶台边正在烧水的老板,本想找个位子坐下渐渐等,那想到老板竟直接拿起笔在那张便条上写出了答案,又递回给匡广智。

匡广智:“……”

“诶诶诶,你还没说清楚呢?钱得事好说,你先说清楚啊……”剑修一边掏钱一边懒在凳子上不肯起来。

匡广智的脸腾地红了,不过他戴着面纱,颜柳天然没看出来。当认识到这一点,匡广智勉强平静下来,张了张嘴,几个词到了嘴边却都被他咽了归去,只道:“那是何人?”

匡广智微讶,接过便条看了一眼,只见那上面写着:半夜钟声,人走西行。

颜柳做贼一样赶紧点头,摇到一半又觉机不成失,赶紧问道:“你和公冶冠玉是甚么干系?”

一刻钟后。

“哦。”剑修仿佛对才子并不在乎,只诘问道:“那可有说今后与朱紫如何?”

“既已遇朱紫,天然贵不成言。”老头奇特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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