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一今后。
明安观中沉默半晌，薛如月的声音突破沉寂：“青云小师弟，你这又何必呢，跟着姐姐我去万妖盟，岂不比在百二仙门痛快？”
“好了，我有分寸。”怀灵递给薛如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柳青云道：“万妖盟的总舵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抛下他；何况，我们都是妖族，在百二仙门只怕也没法安身，还是待在万妖盟的好。”
“小青！”怀灵俄然跺顿脚：“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甚么话？”
沈家大宅里，某个方才结束禁闭的沈女侠正将一封家书放在桌上，踌躇半晌后，回身出了房门，在极有神韵的马蹄声中踏上了寻仙之路。
那是好久之前的一个早晨，苏明轩柳青云怀灵三师徒在明安观中闲谈，不知如何的，柳青云俄然问到了成仙的话题，苏明轩当时便讲了如许一句话。他的意义是，妖族若要成仙，只凭妖身是不成能的，只要放弃妖身转入仙云，修习人间修士的功法，才有能够得成大道。
怀灵手中的茶盏回声而落：“为甚么？”
“师姐，别送了。”
昔日的对话现在仍然历历在目，只是怀灵没有想到当时偶然中的几句闲谈竟然会让柳青云如此在乎。她叹了口气，柔声还要再劝：“师弟……”
明安观内里，怀灵帮手握一杯素白的茶盏和薛如月相对而坐，小声扳谈着甚么。见柳青云走出去，薛如月一下子跳起来，媚眼如丝道：“青云师弟返来啦！”
“师弟！”
“你传闻过……泉天宗吗？”
柳青云大声答了一句，再也不敢转头，逃也似地走了。
怀灵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柳青云。
柳青云道：“我想去看看师父，另有，去印证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城外，白衣美人俯瞰临安城如蚂般熙攘人群，艳若蔷薇，冷如冰霜。
命轮轻转，宿命开启，山雨欲来风满楼。
身后模糊传来薛如月嗤嗤的娇笑声和怀灵清雅的冷哼声，冲淡了明安观前三人的拜别。
柳青云脸上闪过一丝刚毅：“师姐，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