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大笑,令她演来。金美人便去换了罗衣,引一群女伎,踏着笙箫吹奏的曲子,缓缓跳来一支《月歌》。
西华殿中,彻夜有宴,明月半圆,歌舞正浓。
郑凝珠愤然,“此事天然不干凝珠的事,只是凝珠与姜家姐姐相厚,故而前来问个明白。谢哥哥与赵王皆是男人汉大丈夫,为何要戏耍姜姐姐一个弱女子,她……她不是木头人,不会悲伤难过……”
郑凝珠抿着唇,死死地看着那侍女,最后将目光落在明晔苗条矗立的后背,仿佛要在前面瞪出个洞穴普通,才开口道:“大王,凝珠方才先是见这位快意姐姐将姜姐姐迎去称心园中,后又见有人绑了一名奉酒的侍女去了后院柴房,看管甚为安稳,不知是为何呢?”
侍女便笑着施礼,道:“是。”
日头冒死的炙烤着大地,入夏至今,绝无一滴清雨,听着树枝间传来的声声不歇的蝉鸣,阿音立在水位低了数寸的莲池旁,有些神游天外。
林贵妃还是高高端坐,本日还罚了两名未曾做完活计的宫人闭门织造。
天子笑眯眯道:“爱妃才情过人,寡人甚悦,要何犒赏,固然说来。”
素衣坐得远了些,冯春正给她打扇,她举箸,夹一箸馔肴,悄悄送至口中,瞧着天子意气风发的笑容,有些生疑。
谢蕴终究忍不下去了,他板着脸,同郑凝珠道:“凝珠,你如果无甚要事,就先归去吧。”
“请郑蜜斯过来吧。”明晔叮咛道。
阿音沉默着,不时挥一挥小扇,面如静水,绝无波澜。
“陛下,妾克日习前人诗词,甚觉辞藻精彩,读来口舌生香,便排练歌舞,本日献吾皇驾前,万望陛下不弃。”是一名姓金的美人上前献艺。
却见侍女又来回报:“大王,郑将军家蜜斯前来求见。”
听此言,明晔却有些收了笑意,他悄悄摇了点头,还微一轻叹,道:“蜜斯言之有理,确为鄙人浮滑,鄙人定当向姜蜜斯赔罪。”他还一鞠到底,满面诚心。
“凝珠?”谢蕴有些头痛。
谢蕴则将手撑着面庞,面露几分无法的笑。
明晔微微点头,顺手拿过一盏茶放到唇边。
谢蕴皱眉,道:“凝珠,不得无礼。”
郑凝珠神采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激地起了几分喜色,“姐姐的名字真好。”
众妃子争奇斗艳,正趋奉坐上天子,不时自请歌舞,娇声笑处,又奉美酒。
谢蕴顿时看向明晔,明晔微微一笑,同他道:“看来你这小表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郑凝珠扫了一遍小南山亭表里,不过几名侍女与年青酒保,另有明晔与谢蕴二人在亭外闲坐,她的目光落在明晔身侧一名侍女身上,这侍女打扮平常,长相也平常,面带着笑意,显得和顺又可亲。
侍女含笑:“多谢郑蜜斯夸奖。”
郑凝珠死死地盯着她,最后问道:“这位姐姐,是赵王府上得力之人吗?”
侍女面不改色,还是笑意盈盈,“是。”
如果她算得不错,彻夜,有人便会不利了,哼,久入鲍肆,不闻其臭,一个个争得可真是努力的很呐。
谢蕴亦是答礼。
冯春便放下罗扇,低头退自一旁。
明晔轻笑,点头道:“我如果只要一日不将兵权让出来,他一日不会放心,和娶谁没有甚么干系。”
明晔笑问道:“郑蜜斯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