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叫我别哭,一边又提着刀子往我心口窝上面戳。我真是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这才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纪贯新说:“不然呢?找人过来给我念佛诵佛,保佑我手术顺利吗?”
我一下子便如鲠在喉了。
恍惚中,我看到纪贯新那张熟谙的俊美面孔,他坐在床上,看着我说:“你特地跑我这儿哭来了?我还没死呢。”
纪贯新回击拿过一盒纸巾扔向我,我伸手接住,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眼睛。
向天发誓,我是个怕死之人,可这一刻我说这话是心甘甘心。如果我的亲人正面对着存亡决定,我也会发一样的誓词。
面对纪贯新的不觉得意,我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我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他。
几句话的唇枪激辩,好似光阴回到了最后我们刚熟谙的那阵。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没有顿时回声。
我就晓得,纪贯新曾跟我说过的话,不会是假的。
恍忽中,纪贯新的声音传来:“我不想你晓得,可你真的来了,我又感觉高兴,最起码我进手术室前还能亲手送你一份礼品。”
我讨厌本身很多时候情感上来,该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只能用眼泪代替。但这就是我,一个不能再没出息的梁子衿。
眨了眨眼,我隔了几秒才道:“别惊骇,祸害遗千年。”
纪贯新说:“是么,那你动静真够闭塞的。”
我好不轻易才平复的表情,好不轻易才忍住的眼泪。终是因为纪贯新这一句话,筑起的高墙轰然倾圮。
纪贯新皱眉看着我:“这是安抚我吗?”
他说:“别一见面就哭,丧不沮丧?找个处所坐,这么久没见了,想不想我啊?”
我早已心伤到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再回到纪贯新面前,我把盒子递给他,纪贯新却没接,而是对我说:“送你了。”
抱着纸巾盒走到纪贯新面前,擦干眼泪,我尽力瞪着眼睛看他。
我哭着说:“纪贯新,你别有事……”
我甘心纪贯新一向吊儿郎当,也甘心他一向玩世不恭。
我没说话,纪贯新却眉头一挑,出声道:“你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耍脾气的吧?”
纪贯新勾起唇角,笑着道:“戒指都戴上了,这么快?甚么时候办婚礼?”
我瞥了他一眼,道:“真是到哪儿都不着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