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笛子碧绿如玉,尾端坠着纯白的流苏,在清风间微微飘荡,丝丝缕缕,数不尽,理不清。

“顾道长……”她望着风采翩翩的顾丹岩,话还未曾说完,便已哽咽。

她蹲□子,扒开了草丛。

却在此时,浣花溪畔又有马蹄声声,世人转头,但见一列马队迤逦而来。最早之人二十多岁,剑眉飞扬,目光倨傲,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箭袖短靴,洁净利落。这一行人马到了近前,那年青人也不上马,只以眼神表示身后部属取出一封信笺,递到鸿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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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月走上前,哑声道:“莞儿……你能让我带走它吗?”

蓝皓月惴惴,低头看着素绢,那上面以蝇头小楷写着四行诗句。

……

一时候,两边对阵,各不相让。

他掉转马头,朝着鸿时等人道:“白银带走,那信上所说的,你好自考虑。今后路过中原或是闽南,大师也免除了费事。”

青城派的人本来对唐门心存顾忌,现在厉星川死在唐寄瑶手中,他们目睹唐门又日趋衰弱,便在江湖中大肆鼓吹,集结了其他与唐门有仇之人,趁着这多事之秋涌到了浣花溪畔。

莞静走回屋内取下古剑,以白绢悄悄拭去灰尘,垂眉道:“除了小师叔,这世上,没有人配得上这古剑了。”

“师兄,你这是?!”世人不惑不解,但鸿时低声向他们说了一句,那些人皆面露惊奇,继而朝着阿谁蓝衣青年忿忿望了几眼,终究抬起白银策马拜别。

蓝皓月低声道:“我先是去了露台为姨母扫墓,你们……有没有为他建立宅兆?”

这山岳虽不算高,但却峻峭湿滑,蓝皓月顾不得寻觅上山之路,只一味攀着古树藤蔓向上爬去。一起上手足并用,膝上摔得尽是泥土,她却来不及有所停歇。

蓝皓月心中始终忐忑,多方探听,终究晓得在这武夷山深处,确有大片桃林,每逢春季便落英缤纷,只是甚少有人进入,恐怕迷路难返。

他从竹管中取出一卷素绢,那素绢宽不过三寸,上面仿佛写着笔迹。蓝皓月见他低眉细看,也不便过问。正欲拜别,却听顾丹岩在身后道:“蓝女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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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会如许温馨地笑,更多的时候,只是冷酷,清冷,带着一丝通透,仿佛看尽了人间冷暖,不想感染凡尘。

凌霄花长廊盘曲绵长,藤蔓青青,花开正盛。她走在其间,不由停下了脚步,有细琐花瓣随风飘零,落在肩上。

蓝皓月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好久,好久。

那白鹤振翅高飞,转眼间掠过树梢,直隐入青濛烟云之间去了。蓝皓月跃过石桥,跟着它飞去的方向疾掠而去,不知不觉间便入了深山,但等此时,再昂首了望,却已不见白鹤踪迹。

唐韵苏本已筹算来个鱼死网破,但见他们古怪而退,不由上前一步,道:“公子与我们素昧平生,为何要插手此事?”

他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想着甚么。

“莞静。”顾丹岩点头,见蓝皓月微微错愕,便低声道,“她本年方才入道,已改了名字。”

劈面山峦间一道飞瀑直流而下,在淡淡阳光下映出幻虹。

墓前有香烛的陈迹,想来是唐韵岚的儿子在此之前便已经来过,但他并未留在此处。老夫人与唐韵苏望着那一地灰烬,久久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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